蓝甜衣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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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意绮】金樽酒(一十一)

6.5k

武侠·美食paro

卡了几天,之后会勤快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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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 

绮罗生先是讶异,随即释然。与苦境之人相比,意琦行的五官更为深邃,肤色也是偏向苍青色的白,既然是空中之城战云界而来,那么,喜爱高处,也有属于天空的颜色与那份骄傲,似乎便十分顺理成章了。

于是绮罗生欣慰道:“若早知你身世,就应该将你居住的望江阁改称望云阁,才更相称。”

听了这句评价,意琦行却道:“你那望江阁不过十数米高,想看云,还应去战云界的云海才看得过瘾。”

语气虽是自然,但相处这些时日,即便变化再怎么细微,也耐不住时时不自觉地察言观色,也因此,绮罗生十分确定,方才表明身份那一刻,意琦行是在紧张。

莫非是担忧我因战云界这个身份而疏远他?不,或许是多虑,也或许是看错了罢。

绮罗生将这毫无根据的念头抛开,问道:“既然你亦出身四奇观,那可认识台上这位先生?”

意琦行摇头道:“我离家已颇有时日,更何况,四奇观虽是并列,私下实则并不互通,我除了冰楼稍稍熟悉,其他两处,知道得并不比你多。”

绮罗生惊讶道:“你还认识冰楼的人?我听闻冰楼附近冰封三千里,唯有楼中正统的血脉才能安然出入,战云界要如何与冰楼互相来往呢?!”

意琦行轻咳一声,含糊道:“若是有个冰楼的人久居你家,天天在耳边啰嗦,那不必出门,你也一样会对那里了解的多些。”

绮罗生有些好奇,但既然意琦行一副不愿多谈样子,便十分体贴地应道:“唔,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

不想对方立刻反问道: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

绮罗生忍俊,道:“我知你和冰楼颇有渊源。”

作为一名知情知趣的温润公子,他抖开扇子,十分自然地顺势一指台上,替意琦行转开了这个话题,道:“今天的比赛主题是‘雕’,应比之前几日都更加有看头。”

意琦行道:“主题既是‘雕’,那就是要比刀功了?”

绮罗生道:“嗯。”

意琦行道:“这么说来,身负武学之人,岂不是比不练武的人更有优势?”

绮罗生先摇头欲否认,但话未出口,又思考一番,最终点了点头,道:“嗯,想必如此。”

意琦行问:“既然先是否定,又为何要改为赞同,你不必太勉强配合我。”

绮罗生笑道:“并非勉强。先否认,是因为我曾以悬殊之差,赢过身负武学的厨人,但转念一想,若我那时修习了刀谱,递交的成品应想必要更加精致,所以才又赞同。”

意琦行道:“以人为镜,以己为镜。好悟性。”

绮罗生瞥他一眼,紫眸中不掩那一点得意,道:“我的悟性一直都很好,你不是最清楚吗?”

两人虽然闲聊,视线却都未离开赛场。

在高台之上,八个人分作四组,每组面朝一个方向,朝着意琦行、绮罗生这一边的两名赛者,是中土私房厨陆阳慧与用秘法炖汤的魔师太。只见那陆姑娘,手中拎一把上白下黑的厚背文武刀,文武刀开锋角度大,分量只重不轻。这么一把常在只屠户手里见得到的刀具,被芊芊素手拿着,反差极为震撼。摆在她面前的,是完好无缺的整只烤鹅,那鹅外皮橙黄油亮,好似滑润发光的琥珀。然而陆姑娘没有丝毫犹豫与顿挫,宽刀骤然一落,足有三寸之厚的松木案上随即也响起清脆的应和,烤鹅受力,自木板上反弹而起,飞在半空,正在欲落不落之际,文武刀已至,刀锋起落,不仅毫无笨重之感,反而好似蝶穿花丛,灵动巧合,所过之处有如雨打芭蕉,细密并且均匀地落上那鹅身。切、划、勾、拨、挑,文武刀速度快得让观者眼花缭乱,但又不仅仅是快,因为自从这鹅弹起在半空,便一直空悬着,半点没有落地的迹象,并且随着那刀的起落,缓缓以顺时针的方向旋转,而更妙得是,这一小会的功夫,明明已经切了数十刀,那鹅却仍旧是完完整整,仿佛毫发无伤。

这一招着实好看,因为那只鹅是如此的肥美又壮硕,文武刀又是如此的厚重又锋利,将持刀的手腕反衬得无比的纤细又灵秀,更何况,即便没有这些对比,光是围观这样一位清秀可人,笑容可掬的姑娘切肉,也已经足够赏心悦目了。

随着那烤鹅的飞速旋转,陆阳慧的神情也越发认真,台下不乏阵阵喝彩之声,更有原本在其余三面的观赛的人特地过来观赏,没过多久,场下便已围成了半圈,以至于原本坐在这一侧观客位置的人只能站起身才看得到了。可是另一边,与陆姑娘的热闹喧哗截然相反,魔师太安安静静地低着头,姿势标准的可以当入门样板,但对于观客而言,就着实不那么有趣了。

他手中拿的是一柄普普通通的片刀,面前放的是普普通通、随处可见的一块白萝卜,个头算不得大,品相亦算不得好,那手中的刀落下,每一份姿势标准至极,但那萝卜既然不够大,又被平平地切开铺在了案板上,所以,即便有心去看,也很难看清到底切得是个什么模样。

刚一开始,还有一部分观客想多等一等,看看仅差决赛一步的这位厨人手底下能玩出什么花样,但等了再等,一刻钟,两刻钟,三刻钟,许久都依旧毫无变化,平淡无波,那魔师太除了中间停下来磨了一次刀之外,其余时候,都仅有持刀柄的腕部能看出一点细微的抖动。

终于,坐在绮罗生与意琦行旁边的最后一个看客也站了起来,临走前,好意地拍了拍绮罗生的肩膀,道:“小公子,别等了,他绣不出什么花儿来,去另一边开开眼界也好。”

绮罗生正看得全神贯注,目不转睛,听了这句劝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。那人也便不多劝,转身去另一侧了。

这时,意琦行说道:“有些意思。”

绮罗生却叹道:“委实可惜了。”

意琦行看了他一眼,道:“可惜?你这位同行应是一刀未断。”

绮罗生道:“我说的并非魔师太,而是陆姑娘。”

意琦行道:“为求其形,失却其意,已是落了下乘。”

绮罗生道:“她用错了刀,或者说,这文武刀不是她惯用的刀,我是为此可惜。”

意琦行终于又看了那陆阳慧一眼,道:“临阵换刀,确实大忌,但以一把不趁手的刀而论,尚算勉强能看。”

绮罗生的笑意淡了几分,道:“唉……看来这一届也终究没能逃过。”

意琦行见他神情黯然,便要开口询问,正在此时,在看客之中,忽然暴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,这一次却与陆阳慧无关,而是从西面传过来的,先是一片水火交相辉映的绚丽光辉,紧接着是络绎不绝的巨大响动,即便是正为陆阳慧喝彩的看客们,也不由自主暂停了一瞬,再不由自主地伸头往那边厢探看。

但见绮罗生,竟未受丝毫影响,目光分毫不错地盯着那魔师太的手,早在一开始,他已经用出了昨天学来的新招数,以真气灌注双目,将木车上的所有动向尽收眼中,即便是如此细微的刀功,他竟也看得出那刀下的雕花萝卜已到最为关键之处,此时,若刀尖有上半点的偏移,那前面的所有准备便将功亏一篑了。

相比之下,意琦行的坐姿却要悠闲许多,修为越深,五感越是敏锐。哪怕他不动半点真气,仅仅是坐着,但凡感官所及,一切便尽在掌握。他甚至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绮罗生的身上,时刻注意着对方体内真气的走向是否错漏。

因为西面这番喧哗,陆姑娘手里的文武刀微微一顿,以至悬空的烤鹅几乎完全落地,围着她的看客们的顿时一片惊呼,而她让刀柄猛地一磕松木案,弹回来的刀背再轻轻托住鹅臀向上一撩,烤鹅受力,便再次折回了原先的高度,并且再次慢慢地旋转起来,这稳当漂亮的一招,不止化险为夷,又平添了不少精彩,当即收获了不少热烈的欢呼和掌声。

但意琦行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,吝啬地收回了刚放过去的那一星半点的注意力。

看似化险为夷,实则已生败象,万瓣的佛莲少了三刀,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了。

绮罗生轻轻呼出一口气,“啪”地将折扇合上,随意一指,道:“我想去西边看一看,你可要与我同去?”

意琦行道:“不继续看了么?”

绮罗生心满意足道:“如此大的动静,这位魔师太都岿然不动,手稳得很,既然如此,我看与不看,想必都会成的,倒不如去凑一次热闹。”

对于绮罗生的要求,意琦行一向有求必应,这次亦不例外,于是他点头道声“有道理”,便欣然应允。两人同时起身离座,绕行了小半圈,就见到正前方人头攒动,水泄不通,本是宽阔的广场平台,因围观人数众多,硬生生被圈成了一块方寸之地。

实际上,中央是高台,观众无论再多,只要站着,赛场内的状况依然能看到的,以绮罗生现在的目力,离得远一些也无妨,他定睛一看,忍不住“咦”了一声,竟不由自主往前一凑再凑,直到挨近了人群外围才肯站定。

意琦行不愿与旁人挨得太近,虽然随着绮罗生一道过来,但终究在距人群还有几步之遥便驻步了。

高台上,人群中心,依旧是异声作响,奇音叠发,绮罗生却屏气凝神,竟是比观察魔师太时更加认真,当看清操作者手中之物后,他便不在对频繁闪动的水火之光感到费解,然而解惑的同时,又生出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好奇与钦佩来。

原来,在那赛者手中飞舞的刀,是一把通体透明,玲珑剔透的冰刀。

那冰刀的刀刃上,没有任何的锋芒,甚至颇为迟钝。但是在刃尖过处,坚硬的本枯节发出有如敲击木鱼般的清脆响声,并且应声断成一片片长短、大小、重量皆一般无二的薄片。既然是一柄钝刀,为何能有如此威力?那是因为,在刀锋处,密布着一排细密的火焰,这火焰与寻常明亮的灶火十分不同,是深蓝偏紫的颜色。

绮罗生果断运起真气明澈双目,终于看穿了这不寻常的蓝火完全是由真气引燃,也因此让那钝刀带上了无匹的锋利,在冰与火交接最为密切的刀锋处,不断有冰融化成了水,但又因为持刀者不断灌注的真气而再此凝聚成了冰!

这循而往复,相生相克的循环,隐隐蕴含着最本源又最深沉的道理,这让初懂武学的绮罗生看不透,看不懂,却不妨碍他看得入神,入迷,甚至有着魔障了。好在一枚小石子及时地砸中了后肩,于是绮罗生一个激灵,骤然回神,不敢再细看那火焰冰刀,干脆退远了些,与那丢石子的“亦师亦友”并肩而立,只看木车上的食材与处理手段了。

一块完整的“本枯节”重约四两四钱,而观那案台上,被切削过的数百块薄片整整齐齐摞作一盘,至少是三块的分量,在另一边,则还有两块完全没处理过的本枯节。那特有的锥形表皮,一层黄霉与鲣鱼身上的纹路清晰可辨。而手持冰刀的赛者,沉着持重,神情肃穆,速度不快,却以固定的节奏,稳定持续地切割着手中剩余的半块。

不出片刻,小半枯节便也尽数化作薄片,持刀人有捻起一块完整的,伴着敲击的脆响,口中吟道:

“龙鹤作羹香出釜,木鱼瀹葅子盈腹。

“东来叩响七寒暑,未尝举犍忘吾数。

“是鱼似非鱼,非鱼却是鱼;鱼坚为鲣,三鱼为鲜。”

其声郎朗,有如清风拂面,不算宏亮,却让场下所有观客听得一清二楚。

绮罗生惊叹道:“鷇音先生不亏是我界奇才,而这次的品论会也的确不负所望,能见到这样的刀具,又能头一次见到本枯节崭新的处置手法,实在大有斩获,那切出的薄片,看似整齐一致,实则内藏玄机,只是我还没能出到底是什么玄机,这等待结果的感觉实在让人心焦呀!”

意琦行颔首,道:“这把刀的确不寻常,不止需要足以浑厚的真气支撑,也要有相称的武学才能保持其形,按理说,身怀此等功力,江湖上不可能籍籍无名,但我从未听过此人名号,想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隐士了。”

绮罗生惊讶道:“这刀很难练成么?我唯一想到的是,有了这把刀,如虎添翼,用以处理某些难得的食材将会简单许多!”

意琦行直言道:“很难。”

绮罗生叹道:“好罢,难就慢慢来,若有机缘,说不定我悟得了。”

意琦行应一声,又顿了一下,才问道:“你刚才提到的‘本枯节’,是何物?”

绮罗生微讶,回过神来便十分歉然,道:“抱歉,是我疏忽了,这‘本枯节’的完整形态,或许不多见,但其实昨晚你喝的炖汤之中,便有这一味佐料。”

意琦行道:“喔?”

绮罗生道:“用鲣鱼经过脱水、发酵而制成的鱼干,便可称之为鲣节、或者枯节,其中,质地最为上乘的正是这‘本枯节’。此物自东海传来,到苦境不超过十年,但因为它便于储存运输,制作出来的汤品也会十分鲜美,因此已是较为常用的辅料之一了。我平时取用,是以特制的木刨削成刨花,放入汤中,遇水即溶。若是直接取鲣鱼花,也可以作为某些菜肴的点缀。只是,像鷇音先生这样的处理方式,别说是你,连我亦是头回得见。”

意琦行道:“鲣鱼花?可是棕黄色,薄如蝉翼的那一种?”

绮罗生道:“正是。”

意琦行道:“见你第六日午后,你曾端来过一碗粗面,上面点缀的想必就是此物了?”

绮罗生一愣,随即想起,那尚是风和日丽春日,来江边亭的客人们贪恋景致,迟迟不肯散,期间也不断地添菜加酒。他忙了一晨兼一中午,自然就错过了与意琦行约好的午膳,待收拾妥当,才匆忙煮了一碗无油无肉的面端给对方。面汤是灶上时常炖着的老汤,汤面亦是亭中大受欢迎的手打面,但和平时精心准备的肴馔相比,显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,甚至比早起煮的金丝面都要粗糙不少。可当他将葱末和木鱼花撒在光秃秃的面上,袅袅腾起的雾气中,木鱼花跳起了婀娜的舞蹈,连带堆在一起的葱末滚滚散落,扑鼻的面香和鲣鱼的鲜味混合,那时,剑客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温和神情,他至今仍是难以忘怀。

绮罗生道:“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。”

意琦行道:“我的记性向来算好。”

绮罗生道:“那仇想必也记得很清楚喽?”

意琦行道:“嗯。你欠下的仇,绝不会忘。”

绮罗生不可置信道:“什么?你我之间何时结仇,又结了什么仇?”他不由得转头去看,正撞进那双全是笑意的眼中,先是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,用扇柄轻轻一磕脑门,道,“好吧,做一个连大剑客都要惦记的冤家,我可要得意忘形了。”

意琦行道:“嗯,不止时时惦记,且绝不化解。”

绮罗生轻咳一声,努力忽略耳畔脸颊的热烫,转过视线,以扇遮脸,道:“马上就到最精彩的地方了,我们还是……专注比赛吧!”

这勉强算得上借口,高台之上,赛事的确差不多到了尾声。除了陆阳慧和鷇音子这两处的场面精彩,颇为引人注目外,实际上,另外的六名赛者都是平淡无奇地低头处理手中的食材,要等到揭晓成果,才能见识这些经过精心雕琢的菜肴之全貌,也因此,越到最后,所有人的注意力便越是集中,气氛也越发沸腾了。

这时,前排的品评人之中,有两位起身,敲响了手中的木梆,这是提示所有赛者,距离结束仅余半个时辰之意。

但今日场上的每一位赛者,与前几日又有许多不同,没有任何一人前几日那样,一听到梆声便露出仓惶的神色,匆忙应付了事。之间所有的赛者仍是按部就班,恍若未闻,仍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,这又引发了一片热烈的应和。距离决赛仅差最后一步,能坚持到这一刻的人,果然都有深厚的底蕴。

又过了不到半刻,位于北侧的云沧海深深一息,将手中的刀搁下,向后退了一步,双手一背,朗声道:“圣魔会云沧海,完毕。”

一名品评人闻讯起身,走到云沧海的身边,低头确认过便高声唱道:“首位完成者——云沧海,记嘉奖一分。”

候在台下的紫袖挥笔记数,应道:“云沧海公子,记一分。”

观赛的人群们先是一静,随即惊叹之声四起,也有不少人低声交头接耳。待惊叹声渐落,有一年轻的嗓音,自人群最为密集之处响了起来,喊道:“为何前几天早提交、晚提交毫无差别,今天却偏偏有额外加分?!这岂不是有失公平!”

在座的十一位品评人皆无动于衷,只有紫袖记完分数,越众而出,站上高台,说道:“诸位,雕这一技,多一刻与少一刻,结果是天差地别,因此,本场比赛时间亦将计入,作为评判标准之一。这是品论会多年以来的规矩,在赛前,更是向每位赛者进行说明。试问这位小公子,可还有‘不公平’?!”

被点到的小公子自以为隐于人群,无人找得到他。但紫袖话还未落,周围的人便哗地四下散开,将他周围空出了一个圈。他躲无可躲,倒也不怯场,反而梗着脖子道:“那你们为何不向我们观赛的人解说?!忽然冒出来什么时间不时间当评判条件,那我还觉得精彩程度可以加分咧!我投陆姑娘一票!”

紫袖笑道:“小公子既然有此提议,不若自行组织一场厨艺赛事,要如何评断,自然由你说的算。”

小公子被驳,气得面红耳赤,跳脚道:“你又是哪根葱?竟敢出言讽刺我,这就是你们名飨品论会的气度么?!”

紫袖仍旧淡然应对,道:“唉,若是奴家多有得罪,就请小公子喝一口场边的茶水,消消火罢。”

小公子见她示弱,自以为得了理,并不见好就收,反而用更高的声音叫道:“哼,你知错便罢,一介女流,不好好在男人背后躲着,出来抛头露面,内外不分,实在羞耻!”

他这话一落,场面顿时一片静寂,即便是头一回参与的人,见到身着品评人服侍的紫袖,也自行恭敬三分,而稍微了解一些的人,则冷着一张脸,悄悄地往离小公子更远了些,一方面是不屑与之为伍,另一方面,亦是不愿被其连累。

紫袖面色一冷,话音波澜不惊,道:“小公子,看在你师堰无鸢的面子上,我不与晚辈计较,回去告知他一句话:本次之后,再无请柬奉上。”

小公子一脸不以为然,睬也不睬,只顾着扭头和身边的随从说话。

绮罗生微微皱眉,摇了摇头。

意琦行见他不悦,道:“何必为他人担忧?自作自受罢了。”

绮罗生道:“可惜了堰老先生的好口碑。”

意琦行冷哼一声,道:“子不教,孰之过。”

绮罗生道:“好吧,你的标准向来严苛,无论对己对人,都视同一律,也难怪不将天下所有人放在眼中。”

意琦行道:“较之前已经宽松许多。”

绮罗生道:“咦?”

意琦行道:“换一个学生,我绝不许他半月内只打坐三天。”

绮罗生道:“哈,那我只好厚颜谢过‘师尊’了。”

这时,梆声再起,所有的品评人都站起身来,这第二回的梆声落下,所有的刀都已放下,比赛也终于到了最终揭晓的时刻了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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