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甜衣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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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道长】远朝归(十一)

(星星酒醒了,然后想起了……(´・ω・`))

晓星尘清醒的时候,已是日上三竿。客房之中,并无他人,而晓星尘模模糊糊地想,早间似乎和宋子琛说过几句话,随后宋子琛却像之前那样,把他真正喊醒,反倒出门去了。

尽管他身上盖得是夏日用的凉被,但却从头到脚,裹得十分严实,因此晓星尘翻身而起,只觉浑身上下,黏腻不堪,而下身某处的触感,更是令人十分的……不舒爽。这话对也不对,准确地说,内里是舒爽了,可裘裤黏在皮肉上,外在却不舒爽。

晓星尘立刻意识到,为何宋子琛为何会用凉被将他裹紧,为何不叫醒他而是转身便走,他霎时满面通红,呆坐在床沿半晌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但逃避绝非晓星尘的个性,事已至此,只好等人回来再作打算。

他本想叫小二准备沐浴的热水,刚要推门,却见门侧摆着一扇小小的折屏,折屏后面放着一个盖着木盖的大桶,旁边又并排摆着另外两个小桶,和浴桶一样盖着盖子,外头还裹着厚实的棉巾。晓星尘打开其中一个小桶,里面随即腾起袅袅白烟,满盛的水仍旧热得烫手。

这便是宋子琛的细心之处,他平时看起来极冷,又难以接近,但若认定了谁,允许谁踏入他的领地之内,必然会为那个人打算得巨细靡遗,准备万全。但这个优点,目前来看,仅有晓星尘一人知晓。

晓星尘笑着摇了摇头,将粘着的衣衫褪下,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晨浴。尽管他洗完这个晨浴,已是接近午时,可他舒爽的心情分毫不减。

他从乾坤囊中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衫,依旧是白色,中衣上缀了几片青翠竹叶,而外袍的领口却是曲回反复的竹枝纹样,加之布料轻薄,穿起来之后,衬得晓星尘的气质越发飘然若仙。

晓星尘素来爱穿白,只是起初并非如此讲究,有的替换也便罢了,因而下山之时,他不过只带了一件外袍,再加两三件其余衣物,若非如此,也不会闹出“丢了一件外袍,只好接连好几天不穿啦”这种乌龙事。

后来与宋子琛同行,为了让宋子琛减轻不适,晓星尘便自觉地增加了沐浴和更衣的次数。毕竟作为一个资深的洁癖,主动去牵一只刚刚清洗干净的手,必然比沾满汗渍的手,心里产生的抗拒要轻微许多。

只是这样一来,即便能向宋子琛借外袍穿,可总不好借贴身的衣衫,换来换去,总有晾晒不及的时候。

因此,到了稍微大些的城镇,晓星尘便主动要求去成衣店添置几套。他不过刚刚下山,对物价银钱的概念十分模糊,但却也知道手中可花用的财物不多,于是他原本打算,随意添上几套便宜耐用的成衣,至于颜色式样是不是好看,倒是次要的了。

但进了成衣店,晓星尘发现这事就由不得自己了。他还未开口询问,宋子琛已经熟稔地命小二将店里所有白色的、新样式的成套衣衫全部搬出,又一套一套都细细看过,很快挑出十几套让他试穿,却偏偏不让他打听衣衫的价钱。试到最后,宋子琛甚至拿出一个没用过的乾坤囊,专门用以装新买的成衣。

若仅这一回,也便算了,从那天起,每过一城,宋子琛必先拉上晓星尘去逛成衣店,他反复推拒,反倒惹得宋子琛不快,一来二去,晓星尘只得作罢,每每做个乖顺的偶人,任凭宋子琛将一套套白衣换于他穿,好在此人品味甚佳,选出的款样都十分符合晓星尘的心意。

此时这套缀了竹叶的白衣,自然也是宋子琛的眼光,晓星尘刚刚穿戴齐整,便听到有人在外轻轻扣门,那人问道:“星尘,你可起来了?”

晓星尘忙将门打开,想起晨间之事,不由脸红,却故作自然,道:“子琛,你……你回来啦。”

这话刚出口,晓星尘已察觉有点不对,可若要多加上一句“我醒了之后没找着你”,或“我不知道早上你出门去了”,都反而更加不对,只好微微一笑,侧身将宋子琛让进房里。

宋子琛看了他一眼,看得晓星尘心中一悸,好在宋子琛并未深究,抬步进房,将手里拎着食盒放在桌上,道:“今日兰陵有朝市,我买了些菜品点心,带回来与你一同尝尝。”

晓星尘道:“既如此,换到你的房里吃罢。这里被沐浴的热水蒸得有些潮气,不如叫小二来撤了桶,通风散散气。”

宋子琛一听,便浮起一丝怪异的神色来,他轻咳一声,道:“没有甚么‘你的’或‘我的’了,出门之前,我已退掉了另一间。”

晓星尘点点头,喔了一声,在宋子琛对面坐下,打开食盒,将看起来偏甜的点心果品都一一摆在宋子琛手边,又将另一部分颜色浅淡,气味不怎么浓厚的放在自己这一边。

二人吃得差不多,正要叫人来收拾,却听外头又有人敲门,晓星尘问道:“哪位?”

小二道:“客官,沐浴的水桶可用过了?我来收拾沐浴用具。”

晓星尘道:“进来罢。”

小二推门而入,手里却捧了个小包,包袱皮上绣的是客栈的店名。

小二鞠了一躬,道:“这里是早晨收拾隔壁房间多出来的东西,想来是您二位的罢,请哪位点一点,若有疏漏,就知会小的一声,再去查找。”

宋子琛指了指晓星尘,道:“给他。”

晓星尘心道,你房间里的东西,给我看做什么,我连自己的行礼都懒得点算。但他依言接过小包,打开一看,却是他昨日卸下来的发冠、配玥、护腕。

晓星尘:???

看晓星尘拿着小包发愣,宋子琛心中大悦,仿佛被某个醉鬼纠缠整夜的憋屈都一扫而空,他默不作声,垂目端起茶碗喝了一口,将眼中的玩味和唇边的笑意统统掩了去。

小二浑不在意,径自去收拾房中的水桶。

晓星尘倏然起身,慌张道:“我……我出门逛一逛。”

他也不等宋子琛有所回应,逃也似的出门而去。

待小二将房里收拾干净,掩上门,扛着桶下楼之时,却听到房中传来一阵开怀笑声,笑声张扬爽朗,却许久不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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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星尘一路疾行,走出足有数里,方才停下。不知是因为走得太快,还是太过羞愧,他的心砰砰直跳,站在河堤边吹了好一阵风,才终于慢慢平静下来。

他苦思细想,从昨晚开始的每一处细节,终于将破碎的记忆拼合成片,拿着酒去宋子琛房内的是他,硬拉着人一同饮酒的是他,喝了一杯后抱着人死活不放的也是他,最后甚至连那场绮梦也都一并想了起来。

我该……如何是好啊……

晓星尘想到梦中情景,就是一阵头痛,而更为头痛的是,那梦中所发生之事,明明违背道义,他却甘之如饴,甚至心中隐隐有所希冀。

他不由扶额,心道,子琛啊子琛,你以我为友,而我却……也罢,只要我克己守心不踰矩,这便只不过是我的一份痴念,绝不会辱没你分毫。

晓星尘想通此节,也就不多加纠结,反倒有些释然,于是便打算回转客栈。正在此时,忽有一人快步走过,晓星尘只看了一眼,立刻变色,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。

这个人,穿着宋子琛的鹤氅。

也就是李家村燃鬼作乱的第二天,他在山洞中遍寻不见的那件鹤氅。

那人对身后有人尾随毫无所知,却行得飞快,河堤本就靠近城边,那人出了城,仍旧脚步不停,又走了足足数里,来到荒郊野外的一片奇异建筑。

这片建筑并不华美,四周围着高高的围墙,看不到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构造。

那人来到门口,摸出了一块腰牌,迎着光一闪,牌子上分明有一朵白玉牡丹。他将腰牌递给门前的家丁,家丁仔细查验一番,这才将人从侧门放入。

晓星尘见到那朵白玉牡丹,心中就是一沉,而侧门打开的时间并不长,却可窥见里面又一片极为空旷的广场,广场对面并列建着整排黑森森的长屋,长屋内静寂一片,却透着些许森然的诡异。

晓星尘犹豫一番,将这片建筑的位置记下,折返回了兰陵城。

若是他多待上几刻钟,必然能听到长屋之中传出来的嚎叫,也必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这处满是血腥与罪恶的巢穴了。

++++++++

晓星尘回道客栈,已是夜幕时分,他将鹤氅之事告诉了宋子琛,宋子琛沉思片刻,道:

“你将鹤氅留在洞内,或许此人刚巧路过,随手拿去用罢了。”

晓星尘点头道:“不错,或许只是巧合。但若穆家之事……也许……只是我多想了。”

宋子琛道:“即便不是多想,一件衣服,也称不上什么证据。”

晓星尘细思片刻,忽叹道:“哎呀,难道我俩惹上了麻烦?”

宋子琛原本凝重的神色一松,摇头失笑,道:“你呀,不是最不怕麻烦的吗?”

晓星尘本想回一句“若是子琛,多大的麻烦都不麻烦,若是旁人嘛,就敬谢不敏喽”,可他话明明已到了嘴边,却咽了回去,终究含笑不语。

宋子琛却又道:“明日辰时出发,若是路上快些,傍晚就能乘上船了。”

晓星尘闻言,眼前一亮,忙催着宋子琛用过晚饭,洗漱一番,连晚上的街市都不愿去逛了,早早上榻,相对盘膝而坐,调息入定,以作歇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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