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甜衣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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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意绮】金樽酒(一十六)

6k

武侠·美食paro

倒数1

↓废(guang)话(gao)

不想可跳过

《金樽酒》正文12w+字

《玉盘馐》(番外)预计2-3w字

隐藏意绮小物1件

五一前后开印调和预售

(校对和封面顺利的话)

cp22场贩后开通贩


====正文====


落凤坡正在剧烈交锋,品论会的决战台上气氛亦是一触即发,但在暴风中心的人却悠闲地举着味碟浅尝,釜中的汤沸腾,飘起了冉冉的烟,白衣虽染上了血,却仍旧是那么地舒俊飘逸。

修长的手指拆开了荷包上的绳结,现出裹在其中之物,那是一块完完整整,四四方方的嫩豆腐。

托着豆腐的手显而易见地还在发颤,而持刀的手也是同样的不稳当,尽管如此,那柄名为江山艳刀的轻薄弯刀,依旧缓慢又坚定地切了下去。横三竖五,接连八刀,将整块地豆腐均匀的分成了十五块长条。

台下众人屏息凝神,眼也不眨地盯着绮罗生,其中不乏有人面露惋惜与悲哀。

——白衣沽酒,本该是厨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日星,竟要在今日坠落。

同样选择的是那道菊花豆腐羹,却没有人认为绮罗生会赢。

入骨酥已经毒发,迟钝了的五感,无力又颤抖的手,绝不可能作出超越云沧海的菜品。

待胜负落定,便不会有人在追究绮罗生为什么落败,只会记得,今日、今时,名为白衣沽酒的绮罗生,在大庭广众之下,败给了一个连名飨品论会决赛都进不了的无名小卒。

无论赛后是生是死,都太过沉重了。

但是,以一人性命换取众人生存,着实观者感到嗟叹与悲悯!

绮罗生分割完毕,便将庖案上的十五块长形豆腐一字摆开,向鉴鼎台借来十五只一模一样的白瓷汤碗,一边摆着,一边仿佛混不在意地,随口问道:“云公子,刚才你说,在我做完菜之前不动手,可否给在下一个保证?”

云沧海讽刺地笑了一声,道:“若我在你做完这道菜之前动手,天打雷劈,此生永无报仇之日!”

绮罗生道:“爽快!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说话间,汤碗已然摆好。

绮罗生眸中精光一现,食指、中指、无名指三指并拢,对庖案上的小长条虚虚一捉。这是厨人拿捏娇嫩之食材的惯用手法,讲究的是又轻又稳,却又绝对不能打滑。那长形四面扁平的豆腐块被他捉在手中,同时江山艳刀也已经在磨刀棒上利落地蹭了两三个来回,接着浸入清水盆中润湿了刀刃。

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利索得不可思议,再不像方才那样手脚发颤,甚至在云沧海、妖尼姑二人回过神以前,便已经开始了真正的刀功比拼。他以自己的手掌做庖案,薄薄的刃身上银芒连闪,几息的功夫,刀便在那细小的长条里上下来回走上了几十遭。原本就精致细巧的刀身,快得几乎成了一片虚影。而拖着豆腐长条的手亦并非一味静止不动,而是随着刀刃的切落,随着轻柔地上丢下托,不断调整着落刀的宽窄与角度。

小小的一块豆腐摇晃着,每隔十刀就翻一个滚儿,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在绮罗生的手中摇头摆尾,翻滚腾跃,再十刀切完,拖着那“豆腐鱼儿”的手顺着刀势自然垂落,被刀身的水浸湿的豆腐块便“刺溜”一下,跳进了庖案上的第一只碗中。

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转睛,何止是目不转睛,甚至连呼吸都要忘了!虽说大多数人为绮罗生捏了一把汗,但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,因为认真专注而熠熠生辉的双眼,还有成功后那愉快的神情,绝不仅仅“好看”二字可以形容,更是无一不昭示着他对厨道的热爱与厨艺之精湛。

他真的是中毒之人吗?!

不,不可能!尝过云沧海那道菜的人,除了意琦行之外,全数中招,没人能在一夕之间修出超越武圣的真气,绮罗生亦不可能例外!

若是,那在他全盛之时烹出的菜肴该有多么钟灵毓秀、巧夺天工啊!

惊叹声渐渐换成了惋惜,既然台下众人都看在眼中,台上更近距离的另两人又怎么不暗暗心惊?!

妖尼姑终于沉不住气,厉声叫道:“你什么时候解了毒?!”

绮罗生却根本不理睬,接下来的工序更是毫无停滞,切出第二朵菊花,放入碗中之后,才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尚在。”

妖尼姑不可置信道:“那你——!不可能!!!”

绮罗生道:“实在不巧,我的那点真气还压得住。”

这话一出,云沧海再也站不住,一脚踹上旁边空置的木车。木车翻倒,发出震耳的隆隆声响,但他暴怒的吼声更大:“绮罗生——!!你找死——!!!”

绮罗生竟点了点头,赞同道:“的确是找死。”

他话一落,场面就是一静。

回过味来的妖尼姑忍不住大笑起来,道:“白衣沽酒啊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倒是跳得快!一旦用真气压制‘入骨酥’,待毒性反扑便再也无人能救你的命了!我看你习武也超不过一年半载,这么说来,你还有半个时辰,……最多一个时辰的命可活了吧?”

绮罗生甩了甩手上多余的水珠,又细心清理了弯刀上沾染的豆腐碎屑,冲妖尼姑微微一笑,道:“比起输掉赌约毫无尊严的死亡,我选择彻底胜利,轰轰烈烈地撑到最后一刻。云公子,对不住,这一次,我仍要胜!只能胜!”

云沧海已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绮罗生说不出话来。

他处心积虑,筹谋数年,借圣魔会之手搅乱赛程,到这报仇的重要关头,竟要像他父亲那般被绮罗生压得抬不起头!

若真的败北,绮罗生身死,他又该向谁讨还颜面!又该胜过谁才能为云家、为雨钟三千楼正名?!

这如何能甘心,又如何肯甘心!!!

妖尼姑将云沧海往后拽,又将他指着绮罗生的手臂压下去,劝道:“白衣沽酒果然厉害,这慷慨赴死的勇气令我敬佩。但你那位友人……绝代剑宿的生死,你也能置之不顾么?”

绮罗生手一顿,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妖尼姑道:“你可以高高兴兴做完这道菜,任凭好友被围困……喔,忘记了,你也自顾不暇,不可能再有闲心管朋友的死活,哈哈,正好能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伴了!”

绮罗生的手一抖,切错了一刀,第三朵菊花已经失了形。他愣愣地盯着这朵失败品好一会,看似不动声色,心里却早已是地覆天翻,无数个糟糕的念头浮出水面,在他脑海里盘旋。

意琦行……

不,不可能,他没有中入骨酥,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。

可是万一有人用阴招……

不!

不能再多想了!

绮罗生干脆闭上双眼,定心凝神,黑暗中,那册刀谱渐渐变得清晰,耳边似乎也听见了那人细致的讲解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将豆腐花随手丢进木车下收集厨余废物的木桶中,而再拿起新的一块时,已经再次恢复了镇定。

他开了口,语气竟有几分像那高傲又冷漠的灰衣剑客,问道:“你欲何为?”

妖尼姑道:“云公子乃是我圣魔会之主、元史天宰唯一的徒弟。既然他如此恨你,光令你身败名裂可远远不够。但上天有好生之德,你若是肯即刻跪下来承认厨艺不如云公子,并且向圣魔会永远效忠。那么,我就发讯,让同侪放绝代剑宿一条性命,如何?”

绮罗生道:“多谢你的美意,我自会斟酌行事。”

他左手将衣袍一撩,右手干脆利落地一拍庖案,庖案上排好的豆腐块之中,靠边的竟两块同时飞至半空!只听一声沉稳的低喝,江山艳刀出鞘,去势如电,在半空中的两根长条之间迅速横向来回滑动。

刀光绵密得好似一片白影,竟比豆腐条下落凌空还要快上数倍,转眼豆腐即将落地,两朵还未绽放的菊花便已然雕成。这可是质地极其柔软的南豆腐,稍加用力就会耗损破碎,若是以这样的冲势直挺挺落入碗中,可想而知,再怎么精妙绝伦的刀功也将毁之一旦。

绮罗生不慌不忙,弯刀回鞘,再从袖中甩出一物,那物轻飘飘摔进清水盆后立即捞出,直到这时,众人才看清,那竟是一块薄如轻纱,几近透明的的绢布!

绢布打湿之后变得重了些许,却更显轻薄透明,绮罗生竖起三指,顶在布块的正中,手腕施加巧力一翻转,轻若无物的绢布便像杂耍帕子似地旋转起来,接着小伞状的绢布块儿脱手,斜着切入的豆腐条下方,稳稳地,极其轻柔地托住了两朵豆腐花。

绢布向上飞,豆腐花向下落,反方向的力度柔和地互相抵消,豆腐花朵越落越慢,即将滑进空置的两只碗的前一瞬,绮罗生二指一捻绢布一角,又轻轻一抽,半点响声也无,豆腐花安然落下,完完整整,毫发无伤!

即便是如此紧张的状况下,看客们仍旧爆发出来一阵剧烈的掌声和喝彩。

在数个时辰前,众人已经见识到了悬空切物。但同样的技巧,绮罗生切得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食材,而是一碰就碎的嫩豆腐!肉也好,菜也好,若是在空中悬飞的过程中稍有差错,反应快些,及时调整是能够补救的,单看陆阳慧那一手切烤鹅,不就是靠后期补救回来的么!然而嫩豆腐则截然不同,莫说是将它抛起来,哪怕是平放在庖案上,小心翼翼地切,也照样有可能失手切坏,逞论将它抛起来在空中切!就算那豆腐花还没完全绽开,看不出切出来的成品是否有伤损,可光凭这一手薄绢中继接豆腐,就已经足够令人惊叹不已了!

这一波惊叹还未完全消停,绮罗生便已第二次拍中那庖案。这一次,竟同时飞起了三块之多,这实在太过惊世骇俗。两块豆腐的话,即便做不到,也能猜出个八九分,这下刀的工序该是左右挥舞和对称切雕,可同时切三块?!怎么可能?何止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甚至想都不敢想!比起用刀人的眼神该多敏锐,刀速要多么快,更难以想象得是如何下刀,刀路怎么走,从何处开始切!!

绮罗生并没有让观者失望,在半空中的三块豆腐条呈品字形排列,江山艳刀的银光更盛,舞成一片虚空的辉芒,速度已非寻常目力可及,即便是真气加持,也要全神贯注,才能勉强辨出些轨迹。

妖尼姑站得近,自然看清了那三朵豆腐花不仅没有因为数量的增加而有所损伤,反而比前面几朵更为精致,再一看已经因为过于震惊而僵立原地的云沧海,他也终于镇定不下去了,脸色也随之黑沉得可怕,他道:“绮罗生,你不怕害友人致死吗?!”

绮罗生第三次拍那庖案,这次豆腐条飞起来了四块,台下也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剧烈的掌声。

而他这次也没有等切完豆腐花才回答,而是在迅速又连贯的下刀过程中,答道:“不顾。”

这声回答一点也不铿锵有力,内容却足以令在座所有人震惊。

掌声顿时停滞,再没人敢为这“不义之举”鼓掌。

况且这回答实在太干脆利落,妖尼姑反倒竟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
一众人等,都安安静静地看着绮罗生继续大展身手,直到新切成的四朵豆腐花安安静静地落入碗中。

这时,总算找回语言能力的妖尼姑才道:“好你个白衣沽酒,弃朋友性命于不顾的小人,不仁不义,枉为正道!”

绮罗生道:“不劳你费心,正因你们这种歪门邪道设计害他,这一战我才更要赢得漂亮!否则,我便无颜面对得胜而归的意琦行,更不配称作他的友人!”

所谓“不顾”,并非真的“弃之不顾”,而是从一开始,绮罗生就坚信着意琦行会平安归来,是对对方完全彻底的信任!

妖尼姑双眼一眯,不着痕迹地向云沧海使起了眼色。然而云沧海明明看到了,却视而不见,只是僵立在当场,死盯着绮罗生不放。

最后的四枚豆腐条弹起半空,轻薄的弯刀在绮罗生手中如臂使指,更是漂亮地好似穿花蝶舞,那乍一看仿佛眼花缭乱的刀路,细观之下,隐隐又有一股说不出的高妙韵律,纯白的衣袍随着挥刀而鼓动飘舞,简直如谪仙下凡一般美好得移不开眼。

妖尼姑心中大急,开口催促道:“云沧海!”

云沧海却一摆手,不悦道:“安静。”

妖尼姑道:“再不做下一步,恐怕要……”

云沧海道:“嘘——你放心,待他这豆腐羹完成那一刻,就是他毒发身死之时。容我先仔细一观他的刀法!”

妖尼姑道:“别拖延,迟则生变!”

云沧海随口应着“并未拖延!”,却一动不动。

妖尼姑失去耐性,伸手就要从云沧海身上取物,道:“拿来,我动手!”

云沧海立即闪开半步,远离妖尼姑身边,道:“已经快好了!”

玉石台上,多余的空碗已经被绮罗生挪走,十四只碗里各自放着十四朵切好的豆腐花。制作这道豆腐羹的正常工序,应是先在碗中盛入汤汁,再将切好豆腐放入汤中,以食箸调整豆腐花使其成型。这么做,是为了让豆腐花最大程度免于撞击,保持最完整的形态。

而绮罗生刚才那一番高超的技艺,已不必在凭借液体的缓冲去放入豆腐花,这么将顺序颠倒,不止不会损伤菜肴的鲜美,反而会让羹汤更加入味。同时,浇入汤汁时,豆腐花会随之自然绽放,花朵的形状也会比食箸调出来的更加自然。上午比赛之时,云沧海也将放汤与放花的顺序对调,但绝对无法与绮罗生的悬空入碗相提并论。

绮罗生艳刀归鞘,另一半的铁釜中,仙人菇高汤也刚巧沸腾,他满满盛出一勺,轻轻浇入第一只碗中,左手在木车的暗格中一抽,端出来一只扁原的木盆来。丢开汤勺,徒手捻起小汤碗边沿,借力将木盆上的盖子一推,便将那只冒着白气的汤碗丢入盆中。

这是什么工序?浅浅的木盆中又有什么玄机?这着实令人生奇。

方才盖子被掀起的那一瞬,比滚热的高汤更加浓密的白雾自盆中倾泻而出,堪比萦绕在山巅的清岚,却仿佛更加浓重。

汤碗放下去只过了短短几息,绮罗生已从筷篓中捞出一副长箸,从盆中将碗挾出,说道:“第一碗已成,请品鉴罢!”

做好了?!

从切食材、煮汤,到切花,只用了不到三刻便已完工?!

紫袖忍不住快走几步来到近前,只一瞥,便倒抽了一口气,惊叹道:“这、这太不可思议了,简直是鬼斧神工!”

绮罗生正依样处理第二碗,只微微颔首,并不解释。

稍稍靠后的吾不留、云沧海、妖尼姑三人脸色都是一变。赛程至今,紫袖还从未有过如此的评论,即便立场不同,也不由得心生好奇,靠近一观。台下更有人耐不住性子,高叫道:“是什么是什么?快端起来让大家都开开眼!”

紫袖道声“稍待”,伸手要去端那只小碗。

绮罗生已经捞出了第二碗,眼看紫袖那纤细的葇荑已经要碰上碗边,便抻长了筷箸一挡,将指于碗隔开,道:“万万不可直接用手,还请紫袖姑娘端下面的托盘。”

紫袖一愣,随即醒悟,指尖还未触碰,就已感受到了碗上的凌冽寒意,若是冒然去碰,即便不会冻伤,恐怕也会因过于惊讶而失手将碗打翻。于是她面露感激,嫣然一笑,端起条盘,将那小小的一碗羹示意给所有人看。

事实上,那已不能算是羹,而是鱼冻,鱼露,或者叫琥珀糕了。

白瓷碗之中,汤汁凝固成了略带姜色的固体,随着紫袖走动时的颠簸,那透明的啫喱仿佛水波一般微微摇晃,其质地清澈通透,也因此能看到,在那碗的正中,有一朵若潜似浮的细蕊花,其瓣细如豆芽,却每一瓣都均匀凝华,正是孤丛色似霜,一枝独自盈的寿客女华!

紫袖身负“入骨酥”,端着托盘的手十分不稳,好在她走得慢,力求稳妥,却免不了每走一步,让那鱼冻羹荡起波澜,也连带着其中那支雪菊幽幽颤颤,趁上尚未消散的缕缕寒气,正仿佛寒菊伫立秋风之中,傲骨凌霜,的确栩栩如生,浑然天成。

各式赞叹之声不绝于耳,绮罗生却恍如未闻,趁着紫袖绕行高台的这一阵功夫,余下的十三碗也用同样的手段炮制完成。餐品已成,他才摸出一条干净手帕,将手上沾得寒气与水珠拭干,说道:“此羹不宜久放,还请诸位尽快品尝。按理说,这盅成品,更适合用西洋传来的银质司卜取食,但时间仓促,餐具均从主办借来,还请诸位品评人稍加担待了。”

紫袖绕完圈,迫不及待地取了调羹品尝。她是头一个拿到水晶豆腐羹之人,也是头一个开始品尝之人,因此,台下的观赛人都紧紧盯着她不放,只等着这位资深主持者兼品评师的感想,然而,等了又等,等了再等,紫袖吃完了头一口,却一字不发,顿了顿,又接着舀起了第二匙。

或许是因为第一口只尝了羹汤,要再尝到豆腐花才能全方位评鉴?

再等一等……

等得所有人望眼欲穿,迫不及待,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白瓷汤羹舀起一口又一口,等得那浅浅的一只汤碗见了底,又刮得一干二净,也没等到紫袖说出半个字来。

这是什么情况?!

她不开口,那其他的品评人呢?!

万万没想到,竟全是一样的状况。整整十一人,一言不发,埋头苦吃?!

云沧海终于按捺不住,不顾妖尼姑的阻拦,开口道:“这道羹到底如何,好与不好,你们倒是评啊!!”

话还未落,绮罗生双手各托一支小碗,递到了云沧海、妖尼姑二人的面前,道:“道听途说,何如亲自一尝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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