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甜衣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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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鷇梦】缠绵道

擦边球,原作向。

轻掐,谢。

感谢金主们的打赏,我只能看到一个人名,无法一一写明,感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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晦暗的空间,只有半空中半黑白板的圆球散放着无法捉摸的辉光。对面端坐着的人仿佛永远皱着眉,逆光为他的轮廓添上了一圈模糊的重影,坐得笔直的腰杆,令他看上去仿佛一株傲然的雪梅。

无梦生抬起手,欲遮一遮高处那刺眼的光芒。

那人便起身靠近,高大的阴影将所有的光亮遮挡。

无梦生的声音还有些浑噩,思维也零零落落地散乱着,始终聚不拢,他听见自己问道:“这是……何处?”

那人道:“无梦之间。”

无梦之间,原来是无梦之间。

一个不属于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,依附于他和那人的本体而存在的空间。只有被同一颗果实孕育出的种子能够抵达的地方,一如他和他,两个人,相对而坐。

那人伸手,撩起一绺纯黑的长发,道:“三余无梦生,你元灵受创,为何回归本体后更加不稳,不行,金丹已失,我必须尽快想办法。”

无梦生下意识要将那碍眼的手拨开,可拨了一半,却又心中一动,反手捉住了那人的手腕。

触手却是一片寒凉,毫无生迹。

无梦生叹道:“……果然,你没有脉搏。”

那人一顿,竟一时语噻,沉默不答。

天火焚身,痛彻骨髓,同为一魂,即便不是亲身体验,亦能感同身受。

无梦生心中微愠,道:“你曾救过我两次,一次是你降世之时,另一次则是对决之后,你曾说,蝼蚁尚知惜命,而我为求胜赌上自己的性命。”他顿了顿,勉强压下翻腾的心绪,才继续道,“那你呢,为拼得一缕天光,赌上魂飞魄散,难道就比‘连蝼蚁还不如的我’高明了么?”

那人道:“若设身处地,换一换立场,你难道不会这么做?我苦苦劝你回时间城,你可有早走一刻?”

无梦生沉思片刻,无奈妥协,道:“好罢,你比最后一次见面时善辩了不少,但我不是来与你讨论这些废话的。”

那人嗤笑一声,道:“奇怪,话题明明由你提起,辩不过,就反悔说你不想提,若不是有这乾坤辉光照明,我还以为是在和那小顽童四智武童说话。”

身为灵体,按理说不该存在窘迫,或者困惑的情绪,但面前这个人,总是恰到好处地让无梦生重温所有凡人心情。

无梦生无奈,打又打不得,辩又没辩过,只得放弃口舌之争,将那人拉得更近了些。这么一来,两人近在咫尺,几乎是完全贴着了。即便同为一魂,挨得这么近也很不寻常,好在二人已不是头一次行事,他也不再像上回那么地缩手缩脚,干脆顺势偎了过去。他本体因为灵元的消散而缩水不少,本就清隽的骨架更显单薄,而那人吸取了异力而生来高大,因此,这么一偎,仿佛他主动缩进了那人的怀中,颇有些投怀送抱之意。

这让无梦生不由有些脸热,但正事要紧,其余细枝末节便顾不得了,于是他道:“行了,我的另一半,你要修补我的灵元,我亦要复元你的精魄,这一处无梦之间乃是侥幸而生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消散,你我相距不易,就不要费心思去追究前尘旧事了。”

那人拢了拢他散落于鬓边的那一绺总是不羁的碎发,道:“你话虽然有理,但行为却与之悖逆。”

无梦生侧开头,躲开对方指尖的骚扰,道:“何以见得?”

那人无声地笑,藏在阴影中的眸,流露出的是无梦生看不懂的眼神,他忽然唤道:“三馀……无梦生。”

无梦生心道,这生在异土之果实,到底要隔上一层,这阴晴难以捉摸的心思,保不准就是由此而来,委实麻烦。

话虽这么说,到底不能置之不理。

有道是阴阳调和,才能相辅相生,才能从无生有,再从一而生二,从二而生三,最终三而生无穷。在这什么天材地宝都无的无梦之间,唯有利用八卦五行的特性,才能互相修复损耗,最终还归本体。这对同源而生的他与他来说,并不算太大的难事,只是……在过程中,必须心意相通,不留隔阂,若有半分地嫌隙,便会毫无寸进了。

处于这个先决条件,无梦生不得不刨根问底,道:“有话便说,就算你我源出一体,我也不是时时刻刻就能揣度到你的心思。”

那人低声一笑,道:“唤魂归位,讲求得是一个‘唤’字。人生而无名,因此婴儿之灵离体后最难唤回,只能任凭其归去,但若有了名字,每一次被人叨念,生魂就会稳固上几分,是以父母亲人齐全的幼儿,比之流落街头的孤儿魂魄更为稳固。”

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
无梦生万般无奈,叹了一声“唉……”。

他在心里自我说服,这绝非不情愿,而是对方损耗过重,理应多加迁就,这理由反复过了三五遍,才总算把“你已经成年了唤魂这种方式只适用于在幼儿”这句话咽回腹中。在这同时,他也伸出手去,试探性地蹭了蹭那人的脸颊,道,“鷇音子。”

那人果然往后退,避开了无梦生的指尖,又反手一折,两人就在无重力的漂浮空间中换了个姿势,原本是互相倚靠,硬被换成了鷇音子在上,他在下的极富压迫力的姿势。无梦生下意识要反抗,对方又仿佛安抚似地,开始一下又一下顺着脊背上散落的碎发轻抚,一边念道:“以天地为炉,逆转阴阳,乾坤辉光,黑白鱼游,沙漏转向,灵元补全。”

他倒是时机抓得准!

无梦生心中腹诽,但自鷇音子掌心而来的雄浑丹气,清香袭人,醉人心脾,且随着丹香而至的绝不仅仅是偃意,而是一粒一粒将漏下的时砂反向还回去的充实之感。在鷇音子手中的长发,竟开始渐渐地由深变浅,由黑变灰,虽说终究离原本的纯白差了几线,却已经是彰明较著的效果。

再不动手,时机将晚!

无梦生不再纠结,敞开心胸,也回应唱道:“是非曲直,心相归一,三非焉罪,无梦至胜。”

在念句之时,从他手心也幻化出蔼蔼的灵气。同样都是清香芬芳,沁人馥郁,却又不尽相同,比之丹香,更像是茗茶蕴出来的茶烟,一缕一缕,汇聚在他指尖,最终全数湮入鷇音子的体内。

随着灵气的蓄积,原本晦暗不清的影子从虚变实,而那具冰冷的几近虚无的躯壳,也总算有了些许生机的体温。

原来,那看不清的面孔,并非是因逆光而晦暗不明,此处本就是蕴生于清香白莲的幻境,又怎么可能真如世间那样有什么阴霾暗影?只因这一魂曾灰飞烟灭,才需得一寸一寸,一点一点,依靠阴阳二气的互相冲突交和,在达成了天人合一的均匀状态之中,重塑新的躯壳。

那似幻似真轮廓,随着氤氲曈曚,渐渐有了清晰的形态,而始终笼于半空中那颗光亮的圆球也停下了运转,双鱼一雄一雌,一阴一阳,正应了那二气造化万物之天地之理。

无梦生一阵觳觫,自天灵至丹田回转的皆是舒畅与充盈,他长长一声叹息,低声道:“……成了。”

鷇音子也同时一声应和,道:“回。”

二人相视一笑,这一界之内,混沌之暗影与纯白的辉光霎时互为调和,首尾相承,与那太极双鱼图合而为一了。

 

时间城中,黑气之源消散,天火渐熄,在出阵阵沁人的清香之中,笼中那含苞的莲花渐渐地,绽开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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