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甜衣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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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嘤叽长空08-09

8.

 

从浑噩到清明,只隔一刹的契机。

一丝熟到骨子里的钝痛隐现,陷入暧昧深泽的人倏然惊醒。心念电转,将动未动,却是舍不下也放不下的那一点柔软。

魏魔头邪魅狂狷了许多年头,却从未经历过患得患失额心情。他亲手养大的小孩,以往觉得蓝忘机这个人特别好猜,可此时此刻,这个突兀却又顺理成章的行为,让他一下子又猜不透了。

说不定……只有他一个人在想入非非,一厢情愿,自我意识过剩。

他偷偷摸摸把眼睛睁开了一丝缝。

蓝忘机的眸色极浅,眼神很冷,总是一副淡漠出尘,凌然不可侵犯之态。可如今闭上眼睛,轮廓显得柔和起来,好似一尊年轻精美的玉像,再有清冽的檀香萦绕,魏无羡无意识地咽了咽,有点口干舌燥。

喉中泛着铁锈味,着实不能再拖了。

魏魔头一咬牙,心一横,捆起的双手高举,松开蓝忘机的脖颈,胳膊一压再轻轻一拍,狠心推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,而他自己,也借着反作用力,退到了安全距离。

他轻咳一声,生硬地道:“咳,那个,好宝宝,这一招叫接招拆招,反不利为己用。下次万一被困,可以用这一招拉近距离,然后伺机反击。要是刚才你冒然出手,稍微露出些破绽,就被我得手了。”

蓝忘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,沉默不语。

不知是在无视魏无羡的一通胡扯八道的说教,还是干脆被他的孟浪轻佻,主动轻薄给气到了,连本该有的“嗯”也没有回。

魏无羡十分心虚,在蓝忘机的注视下慢慢挪回来,道:“我刚才没有要跑的意思啊,你千万别多想……”

他抬起胳膊,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蓝忘机的肩。

被蓝忘机一把抓住,越捏越紧。

魏无羡“嘶——”了一声,正要发挥无往不利的撒泼耍赖,可一对上那双眼睛,又生生卡回去了。

蓝忘机安安静静坐了小片刻,总算把视线从魏无羡身上移开,淡淡道:“我有事,你在此歇息。”

说完起身径自出去,并且带上了隔间的门。

 

魏无羡眼皮直跳。蓝忘机的语气并不差,却绝对与好字沾不上边,若非恼到极致,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。一阵心血翻腾,钝痛从丹田涌上心脉,魏无羡顾不上别的,压抑地咳了两声,一口乌血全吐在了袖子上。

吐完先是一阵头昏耳鸣,魏魔头缓了好一阵,才敢低头仔细查看。好在,卧榻薄衾没沾上一点血迹,黑衣显不出色,只有一片濡湿。他随手蹭了蹭,这才察觉胳膊又酸又疼,掀开袖子一瞅,是被蓝忘机捏出来的几道印痕,便叹了一息,心道,手劲儿真大,也不知怎么练的。可揉着揉着,嗅到了黑衣沾染的檀香,心绪浮沉,飘向那抹不可思议的柔软。

怎能不眷恋,又怎么可能不珍视。蓝忘机,夷陵,那是藏在心底,支撑着不见天日的五年的希冀。

而那一记亲吻,他却希望是一场梦境,是年少不经世事的一次迷惘。

他错过软玉温香的小美人不可惜,可惜的是年少情殇后的一蹶不振,既然如此,不如由他亲自快刀一斩。

 

一门之隔,白衣遮掩下,拳头早已攥得发白。

蓝忘机不止伫立了多久,直到房外传来轻微的振翅之声,才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,转身,走出书房已经恢复成一波静潭。

 

负责暗探消息的朱雀堂堂主早已经在门外候着了,见他出来,递上一张薄如蝉翼的绢,道:“教主,南边刚送来的。”

上面是圈圈点点,以暗语书就,大意是:

 

XX年,携灵台募打手百余,仅一“韦”姓哑客得进内门。此客剑招诡异,不知师门来路,却强悍非常,从不以真面目示人。后亲随携灵台主人数年,从无疏漏。数月前,携灵台主人暴病不起,此客亦销声匿迹,无人知其所踪。

有闻是去为携灵台主人寻一味药引,也有传弑主而逃。

 

携灵台,正是当年召集武林围剿魔教的领头者,如今稳坐武林盟主交椅已经数载,地位牢固无人能撼。

蓝忘机盯着字条上的“XX年”,半晌不语。

朱雀堂主道:“算来,这一年该是与我教血战后的第二年吧?那魏魔……前教主竟把他们杀得不得不招募人手。”

 

蓝忘机忽道:“内门,如何得进?”

朱雀堂主:“很难。携灵台一向装神弄鬼神神秘秘,不是从小培养的人,就是掌握他人的弱点和把柄,要不然……就用不可为外人道的控制之法。”

蓝忘机:“比如?”

朱雀堂主:“最简单有效的法子是,下毒。”

 

 

9.

 

江湖上流传的毒药种类万千,可若知晓了来源、用途、下毒者和其目的,范围就能大大缩小。朱雀堂主领了新的命令,立刻去找分管草药的玄武堂主商记。当然,这和游手好闲,无所事事的魏无羡唯一的关联,不过是膳食上的变化。

原先每顿照他爱吃的上,浓油重辣,怎么重口味怎么来。转天蓝忘机掀开盒盖,青青翠翠,一片鲜绿嫩白。

荤的是猪血豆腐、白焖鸡脯,素的则是蒜蓉白菜,焖炖萝卜,再一盘稀罕的蒸番南瓜。

魏无羡心里嘀咕,啥意思啊,这不是给姑娘吃的美容饭吗?蓝湛啥意思啊???

他偷眼觑那小美人。

小美人冷冰依旧,没给他半个眼神,默默摆盘。

魏魔头心道,蓝湛大概还在为昨天的事儿闹脾气。也难怪,换谁谁不生气。要是换了蓝湛亲了就跑,他绝对追杀到天涯海角,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抓住带回来。

抓回来之后怎么办??

自然是报复回去,亲个够本,从早亲到晚上,其他……咳,容后再议。

 

行吧,算了算了。给什么吃什么吧。

谁让自己惹人生气了呢。

魏无羡不敢嚷嚷要喂要躺,接过筷子吃了一口。

……嗯?

没放辣椒,咸淡适口,火候正当,还加了些十分昂贵的海外香料。

魏无羡筷子尖一顿,疑窦顿生,再次去窥小美人。

蓝忘机正襟危坐,眼睑微垂,端庄得好似一尊神像。

魏无羡瞅一眼人,低头再瞅瞅饭菜,来来回回反复两三回,半晌欲言又止。

 

蓝忘机:“……”

魏无羡:“……”

 

小美人轻叹一声,取走了魏魔头的饭碗。

魏无羡:“等等,我还没吃……”

小美人挟起一块豆腐,徐徐托着,送到魏魔头嘴边。

魏无羡:“……咕咚。”

原来不是撤盘子,而是要喂啊。

嚼着小美人的豆腐,魏魔头又美了起来。

小美人多好啊,喂饭都喂出习惯了,节奏和量总能掌握得刚刚好。

要是能有小美人陪伴,哪怕天天冷战,一辈子不解开仙不逃,一辈子都吃清汤寡水的饭,此生也足矣。

 

可再一想,喂过来的饭忽然就不香了。

 

魏魔头心里发堵,脑袋嗡嗡直叫,一下子没了胃口。他摆摆手,推开喂过来的菜,掀被上塌,背着蓝忘机躺下。

扔下十二岁的蓝忘机,隐姓埋名下夷陵,他不后悔。

第一次吃下那一半解药一半毒的暗香丸,他也没后悔。

偏偏,吃下小美人喂来的豆腐羹,魏魔头头一次悔了。

 

可若时光倒溯,选择依然如旧。

那时夷陵已经山穷水尽,撑不过再一次的大围剿。携灵台的那群狗腿到处煽风点火,要得不过是主子“斩杀夷陵老祖”的功绩与声望。

既然如此,不如将计就计,遂了他们的心愿,换来魔教韬光养晦的时间。

至于其他的,杀亲之仇、灭族之恨,他一个人也报得了。

 

既然没有后悔的余地,何必在心里想什么“如果”,“假如”。

如今携灵台主人死期将至,上上下下根本没有能撑门面的骨干。反观魔教却兵强马壮,还有蓝忘机主持大局,未来可期,不必忧心。

暗香丸每月一剂,超出服用日期,解药失效,毒性缓发,依照他的功力,三四个月大概撑着死不了,可怎么盘算,怕是都捱不到蓝忘机的成年生辰了。

 

魏魔头思来想去,辗转反侧,仍旧只有一个办法:

逃。

决不能死在自己养大的小孩面前。

 

所以……该怎么办呢?

怎么才能取掉身上的仙不逃?

 

正愁苦间,床榻轻轻一晃,衾被掀起,一股淡淡的檀香侵袭而至。

魏魔头茫然回顾,小美人已经脱掉外衣,轻衣薄衫,挨着他躺下了。

 

魏无羡双眼瞪圆:“???”

蓝忘机:“闭眼。”

魏无羡:“闭眼做什么?!”

蓝忘机:“休息。”

魏无羡:“等等,你什么时候有午睡习惯了??”

蓝忘机:“你也不曾有。”

魏无羡:“……我阶下囚啊,闲人一个,又没有事,当然是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。”

蓝忘机:“嗯。”

魏无羡:“嗯什么嗯啊,这是嗯的时候吗?今天的信都看过了吗,回信写完了吗?杂务处理完了吗?”

蓝忘机:“不急。”

魏无羡:“‘不急’???”

蓝忘机:“先办正事。”

魏无羡惊诧莫名,道:“还有比教中事务更要紧的正事?!”

蓝忘机:“有。”

魏无羡:“什么?”

蓝忘机:“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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