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甜衣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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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傲剑客攻和忠犬受

※一发完

※武侠 

※傻白甜

※不解码


 

1

说这个世界妖、魔、精、怪与人族和平共处。

天下第一的大剑客三招之内败给了失踪十年重现江湖的神秘刀者。

剑客受了致命伤,不得不饮恨退隐。他隐居的地方叫观云海庐,但实际上不在山顶也不在水边,反而藏在密林中。

一个落雨天,大剑客外出归来,手里拎着两壶酒几样杂用,快到草庐时,发现地上躺着一只小白狗。

小白狗出生不足月,眼睛还没张开,湿淋淋地趴在地上,又冷,又小,又可怜,奄奄一息。

大剑客不想救,反而脸色一冷。

因为他认出了小白狗和打败他的刀者是同族,犬妖族。

小白狗闻到温暖的气息,哼哼唧唧爬了几步,用软软的前爪一把抱住了大剑客的腿,或者说是脚踝,睁开眼睛,幼崽的蓝膜都没有褪,和大剑客的蓝眼睛一模一样。

大剑客低骂一句,两根手指拎着狗后脖颈,丢进屋里背风的墙脚,又丢过去一块毛皮,让小白狗自生自灭。

他打坐调息一向很警醒,可一点没发觉小白狗偷偷摸摸爬上床,第二天一早一睁眼,就看到一双湿漉漉的狗眼睛。

大剑客下意识一甩,把小白狗从窗子丢出了屋子。

大剑客:你走吧。

小白狗:汪?

大剑客杀气一腾:走,不然杀你。

小白狗吓的浑身毛都支起来了,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远了。

但它只是走远了,没有走。

白天它外出找吃的,晚上偷偷溜回草庐,在院子外头做了个狗窝,住下了。

大剑客知道,但小白狗躲着他,不出现在他面前,他就当不知道,也不会主动去找小白狗的麻烦。

过了半年,大剑客外出去赴约。

本以为是朋友之约,没想到朋友不是真的朋友,反而是趁他伤没痊愈想借机扬名的奸佞小人。

下毒,偷袭,多打一,大剑客伤上加伤,但骄傲如他,又怎么能允许自己死在庸人的剑下。他用了损伤功体的招数,成功脱身,又甩脱了追兵。

回到草庐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,又失血过多,在门口昏厥了。

小白狗循血味而来,看大剑客气息奄奄,绕了几圈,呼唤,舔脸,试图把人叫醒,无果。它犹豫了一会,叼不动,爪子不便利,只好嘭地化成了人形。

小白狗才半岁,人形也还是少年的样貌,白头发,狗耳朵,蓬松的犬尾巴。

它把大剑客半拖半抗放进床铺,用犬妖族疗伤密法止血包扎,而大剑客功体受损,昏迷不醒,小白狗又跑去找出珍藏的药草,嚼碎了喂他吃。

伤迟迟不好,大剑客时醒时昏,小白狗会打猎,会救人,可却不会煮饭。新鲜的生肉嚼碎了喂一点,大半都浪费了,新鲜的兽血灌进去几口,大半都洒在衣服床铺上了。

所以,大剑客其实是在血污之中醒来的。

他身上脏兮兮的不是泥巴就是干涸的血渍,嘴里也是全是血腥味。

他忍无可忍,勉强爬起来烧了热水在院子里洗澡。

小白狗叼着一只兔子晃着尾巴回来,正巧大剑客一回眸,和小白狗视线相交。

小白狗僵住,嘴里的兔子掉在了地上,尾巴也垂下去了。

它还记得大剑客当初赶它走,要杀它,最重要的是它记得那可怕的杀气。

大剑客像没看见它似的,又慢慢转回去了。

过了好一会,大剑客道:

这么脏,还不滚过来洗一洗。

 

 

2

大剑客话音还没落,毛绒绒的狗头就蹭过来。

小白狗猛摇尾巴,兴高采烈道:汪!汪汪汪!

大剑客皱眉:吵。

小白狗:呜呜……

大剑客眉头紧锁,评价:难听,臭。

他洗的差不多了,干脆扯了块布随便一裹,把小白狗塞进木桶从头到尾仔细洗了三遍,终于把灰扑扑沾了血和泥巴的毛洗干净了。

毛湿了不好受,小白狗把水甩了大剑客一身。

大剑客脸色不怎么好看,指着院子一角,说:你住那,平时不许随便进屋。

没想到晚上下起雨来了,一开始只是淅淅沥沥,没多久变成哗哗啦啦,越下越大,倾盆似的。

屋檐窄,风急,小白狗洗干净的白毛湿了一半,缩成一团哼哼唧唧,哼唧了小半夜,一道落雷闪电,吓得它嗷地嚎了一声。

门开了,大剑客面沉似水,拎起小白狗往屋里背风的角落一甩,道:傻狗,下雨了不知道敲门么?

小白狗:呜呜……

大剑客:噤声,睡觉。

小白狗记得屋角的那块旧毛皮,很暖和,有妈妈的味道,它叼着毛皮原地转圈,试图像小时候一样缩在毛皮里睡觉,失败。

它长得太快了,犬妖族8个月成体,3岁成年,那块毛皮现在只够盖住它的鼻尖。小白狗努力了半天,委委屈屈地缩起来睡着了。

大剑客本来在打坐调息,被小白狗的动静打搅,一看,想扶额。

站起来快比人还高的雪獒,枕着一块巴掌大的毛皮,打喷嚏也就算了,还打呼噜,吧唧嘴,睡着也不老实,过一会被自己的呼噜吓醒,扒拉扒拉小毛皮换个姿势接着睡。

大剑客叹气,莫名想起了当初和挚友携手潇洒江湖的情景。

一壶酒,他击剑为奏,挚友抚琴高歌,那洒脱快意,都因为那神秘刀客而荡然无存。

先喜,渐渐化为忧,像他背上的刀伤一样,隐痛。

大剑客看了雪獒一整夜。

天亮了,今日最近的小镇有市集,就算大剑客武功再高,再怎么心高气傲,柴米油盐却是断不了的。他本该去市集买些杂用,可雨还是那么大,一点停下的迹象也没有,只好作罢。

小白狗打了个喷嚏,醒了,可它比大剑客更没精神,恹恹的,不想起来。

大剑客以为它装样子,但外面狂风暴雨,也不好把狗赶出屋子,就随它去。直到晚上他才发现,小白狗连水也没有碰,不吃不喝趴了一整天。他一摸狗脑袋,小白狗发烧了。

洗了澡,没吹干,晚上又淋雨冻了半夜,在怎么身强体壮耐摔耐打,小白狗到底也是只半大的幼崽。也幸亏它刚洗过澡,身上还香喷喷带一点皂角的清爽味道,所以大剑客把它抱上床的时候,也没有太大的心里抗拒。

小白狗冷,猛往大剑客怀里钻。

犬妖体温本来就高,毛软和又舒服,大剑客下意识蹭了蹭,脸色有一点缓和,又马上绷了回去,但是没推开小白狗,一人一狗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晚。

第二天大剑客被舔醒了。

小白狗恢复了精神,兴高采烈,在床上踩来踩去,在大剑客身上踩来踩去,卖乖卖萌耍赖。它那么重,差点把大剑客踩到旧伤复发。于是大剑客把它一巴掌掀下床,再一看,被子上褥子上全是黑乎乎的狗爪印,差点疯,一脚把小白狗踹出了门。

小白狗和(它自认为的)主人睡了一整晚,开心得不得了,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把毛浇湿了也不介意,蹦蹦跳跳找吃的去了。

雨还在下。

小白狗叼着小青鹿回来的时候,大剑客正站在窗边看雨。它把猎物推给大剑客,呜呜叫了两声。

大剑客:给我的?

小白狗蹲坐:汪!

大剑客:什么意思?说清楚。

小白狗爪子拍拍猎物:汪汪!

大剑客:让我先挑,剩下的归你?

小白狗点点头,站起来摇尾巴,绕着人腿转几圈又坐回去。

大剑客敲敲狗头,说:傻狗。

他生了一堆火,把烤好加了佐料的鹿肉分给小白狗吃。

小白狗出生这么久,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,更加敬佩(它自认为的)主人了。

晚上又想挨着大剑客睡,被一袖子丢回墙角。

小白狗:呜呜……

刚换的被褥,下着雨也没办法晒洗,小白狗外出打猎,身上的毛又滚了泥巴水,大剑客当然不肯让它上床。

小白狗不敢反抗,乖乖趴着,可怜兮兮地偷看大剑客。

看了不知道多久,一整块熊皮丢过来,把小白狗连头带身体全盖住了。

大剑客:睡。

小白狗:哼唧。

它闻闻熊皮,有主人的味道,似乎是昨晚睡过的那张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睡了。

 

 

3

时光荏苒,转眼过了三年。

大剑客的伤养好了。小白狗也长大了,是头威风凛凛的雪獒,可惜误以为自己的名字叫“蠢狗”。

大剑客从来不点破他知道小白狗能化人。

小白狗则认为,狗形才是天下第一帅,瘦弱的人形既不能捕猎,也不凶,又丑,就一直保持狗形,自以为瞒得很好。

曾经坑过大剑客的奸佞小人来了,他已经成了某个江湖组织的头目,联合几方势力来围剿大剑客。

大剑客是正道侠士,看不上反派的下作手段。

但反派阴招多,还是老套路,多打一,偷袭,下毒,车轮战。

但是这次大剑客身边有了战友,小白狗的战斗本能被唤醒,凶性大发,一口啃死奸佞小人,它鼻子灵的很,顺着风向找出暗藏的弓箭手和下毒师,解决了暗招,剩下的乌合之众,大剑客刷刷几下就搞定了。

战斗虽然胜利了,但草庐外总不能总放着尸体。大剑客带着小白狗打扫战场,一直清理到黄昏时分。

没想到尸体下面藏了还没死透的毒门打手,一把毒镖撒出去,大剑客下意识出剑。

同时小白狗奋不顾身一跳,挡下了所有毒镖。

大剑客猝不及防,硬生生收了剑招,可是距离太近,他的剑意又锐利,已经伤及小白狗的内腑。

毒伤,剑伤,小白狗哀鸣一声,雪白的皮毛被血染红。

大剑客解决毒门打手,抱着小白狗,一路狂奔去求医。

 

江湖上最著名的三个医生,神医,医圣,奇修。

他先去求神医。

神医拒绝,说,这是狗,不是人,救不了。

无奈,他只好抱着小白狗去求医圣。

医圣拒绝,说,这狗已经能化人了,我只治兽,不治人。

最后的希望只有奇修。

奇修这个人脾气非常古怪,没人知道ta是男是女,是人是妖,每次见ta形貌体态都不一样,治病也随心所欲,也许受尽痛苦最后也没治好,也许睡上一觉什么都好了。虽然是个不靠谱的医生,但是神医和医圣治不好的病,ta反而能治好。

要求是,病人,或者送病人来的人,需满足三个条件。

第一,长得够好看。

第二,为奇修工作至少三个月。

第三,为奇修杀一人,或让奇修睡三天。

 

小白狗醒来的时候,身上穿着不习惯的衣衫,但是被褥很软很舒服,它懒得动。一股扑鼻的花香,呛得它打了好几个喷嚏,不甘愿地醒了。

一睁眼,一个玲珑有致的红衣美人坐在它床边,端着一碗药。

小白狗警惕地看着她。

红衣美人笑,笑得人心痒痒,说:小郎君,快把这碗药喝了吧,喝完姐姐教你快乐的事噢。

小白狗几乎没说过人话,舌头僵硬,含含糊糊地问:……我主人呢?

红衣美人:真是煞风景,那根木头一开口就问你,你一醒过来,就问他。难道是姐姐我长得不够好看,不能让你动一点点心念吗?

小白狗眨眨眼,问:他呢?

红衣美人:喝了药就告诉你。

药很苦涩,小白狗苦的眼泪都留下来了。

红衣美人替它擦了擦泪,又过来摸它的脸和胸口。

小白狗被呛了十几个喷嚏,要变回狗形。

红衣美人:你想变就变回去,伤我可就不治了。死没什么大不了,可惜你那大剑客却要给我做三个月的白工。

小白狗:汪?

红衣美人柔荑一点它鼻尖,笑:哎呀,顶着这么俊俏的一张脸,学狗叫可真让人热血沸腾呢,你的他在药田里除草,快去吧。

 

小白狗赤着脚,跌跌撞撞跑到药田边上。

伟大的剑客脱去那身飘逸的长袍,解了剑,穿着粗布短打,戴着斗笠,拿着小镰刀蹲在田里除草,阳光下,晶莹的汗珠顺着坚毅的下颌往下滚,落进敞开的领口。

小白狗蹲在田埂边上放声大哭。

大剑客走过来,摘下斗笠给它带上,也不嫌弃地上脏,席地一坐,问:为何要哭。

小白狗一把抱住大剑客的腰,说:……不治了,我不治伤了。

大剑客脸色一冷:你敢。

小白狗:你是天下最厉害的人,不该做这低贱的事,我宁可死。

大剑客:……低贱?

小白狗:在土里刨草,只有草食动物才干的事!

狗的思维和人总是不一样的,小白狗心里的金字塔塔尖是大剑客,然后是它,接着是其他所有,它能捕猎的所有动物都是低贱的,而猎物做的一切自然也都是低贱的。

它的主人做猎物做的事,简直是莫大的侮辱。

大剑客笑了,说: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。

 

 

 

4

 

大剑客说出这句话后,心境骤然开朗。

与神秘刀客那一败,他失去了骄傲之心,又因此而失去了家人,更是与挚友断了联系。但直到此时此刻,对着小白狗的这一句真情流露,他才意识到,傲骨不该囿与形,而该根植于心。

无论是拿剑还是拿刀,穿锦还是穿麻,心中有傲骨,守住一点根本,就如高峰远瞻,凌驾众生。

大剑客别好小镰刀,抱起小白狗往回走,训斥道:不许胡闹,回去躺着。

门外遇上了红衣美人。

红衣美人指挥着随从接过小白狗,颐指气使道:你不许进屋,今天的草还没有除完,赶紧给我干活去。

大剑客神情淡然,竟然不再像刚来那时那么忿怨了。

红衣美人发现了这个变化,挑挑眉毛,涂着艳红蔻丹的指尖勾大剑客的下巴,调戏道:哎呦呦,见了小宠物平安无事,攻体竟然有所进境,若不是你们片刻既返,我还真会以为你们两个偷学了我的双修之术呢。

大剑客后退半步,目光锐利却很坚定,道:奇修阁下若是没别的事,我就去除草了。

红衣美人一挡,道:你可是名满天下的大英雄,要是现在改变主意,愿意晚上陪奴家喝一杯,那便不用辛苦除田里的草,反而能舒舒服服除点别的呀。

她语气非常挑逗,但是又不会流于淫猥,反而和她的长相气质互为补足,仿佛这个人说这句话就该这么理所应当。

大剑客不为所动,转身就走。

红衣美人以扇掩面,轻笑道:哎呀呀,这么冷酷无情,真是让人……更加欲罢不能呢。

 

又过三天,小白狗伤好了些,便能化犬形了。

每天喝完药,己时酉时固定两次,叼着一个食盒去给大剑客送饭,风雨无阻。

大剑客不让送,无论怎么拒绝,小白狗死活不听,踢走赶走都没用,凶它,它放下食盒转身就跑,给点好脸色一抱人腿就不放,要不就露出肚子求抚摸求抱抱。

再过一个月,伤好了不少,小白狗更不愿意走了,送完饭,蹲在田埂看大剑客干活。等太阳落山再和大剑客一起回去。

 

因为大剑客拒绝了奇修的条件,所以奇修刻意刁难,让他住没门没窗屋顶漏风的破房子。

小白狗住的病房倒是非常漂亮,极尽奢华。但是小白狗不乐意住,除了喝药之外不肯在里面待,一面是嫌弃里头脂粉味太重,呛得慌,另一面,红衣美人时不时来揩油,它一点都不乐意被大剑客以外的人撸毛毛。

于是小白狗死皮赖脸要在破房子里住,挨着大剑客睡,它才能遗忘被母犬抛弃的寂寞,才能远离这世界只有它一只狗的孤独感。

大剑客心疼它伤刚好,往病房赶了几次,无果,只好妥协。

三个月后,工作完成,虽然还欠了奇修一个杀人的条件,但是大剑客归心似箭,带着小白狗回了草庐。

 

草庐里却有意外的客人在等着。

尸体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房子里很多灰尘,只有两个人坐着的地方洁净。

两个人,一个是打败大剑客的神秘刀客,一个却是他多年的挚友。

 

挚友:我以为你消极避世,没想到这么闲情逸致,养花养草还养了狗。

神秘刀客带着面具,看不清表情,一看小白狗,浑身的杀气就散了,摸出一块饼干,说:狗狗乖,过来,吃块小饼。

小白狗头一扭,躲到大剑客背后去了。

神秘刀客杀气一凛,拔刀对大剑客道:你,拔剑吧,决斗!

挚友连忙挡在两人中间,说:打什么打,不许打,有更要紧的事要办,你给我等会。

神秘刀客气哼哼地丢了刀,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。

挚友: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,邪道教派日渐壮大,武林腥风血雨,没有片刻安宁,希望你能和我俩联手。

大剑客:时间,地点。

 

 

 

5

 

时间是七日后正午,地点是春霖湖畔嶙峋石边。

挚友与大剑客细说了状况后,和神秘刀客结伴走了。

小白狗追出去,冲着神秘刀客狂吠。

神秘刀客身上有着它同族的味道,这令它紧张,生怕对方要侵占地盘,过了一会始终不安心,在院子里重新下了一遍气味标记,又返回大剑客身边蹭来蹭去,直到对方身上沾满了它的味道,这才放心地趴下来。

大剑客撸撸狗毛,说:我要闭关了,你帮我守着吧。

小白狗:汪!

七日后,晨。

门开了,大剑客佩上自己心爱的剑,小白狗规规矩矩坐在门边。

大剑客:我去赴约。

小白狗:汪。

大剑客:你好好看家,等我回来。

小白狗:汪汪!

大剑客:……等我回来,就告诉你一件事。

小白狗:唔?

大剑客微微一笑,摸了一把狗头,走了。

 

小白狗等了七个日夜。

大剑客才带着一身血回来了。

小白狗吓死了,赶紧扑上去闻来闻去,仔细辨认了半天,发现都不是大剑客的血,这才放心,又高兴起来,绕着大剑客转圈圈,好几次都差点把人绊倒。

大剑客进了屋,关上门,对小白狗说:你先变成人。

小白狗向后跳了半步,“嗷”了一声。

大剑客:为什么不肯变?

小白狗:嗷嗷嗷!

大剑客:你人形很好看。

小白狗:嗷嗷嗷嗷!

大剑客:可以学剑,学了剑,就不弱了。

小白狗坚持不肯,猛晃头:唔嗷!

大剑客:还允你与我同寝。

小白狗嗷了一声,嘭地变成了人,除了大白耳朵和大白尾巴之外,光溜溜的,什么也没穿。

大剑客拿出一套衣服替它穿好,再仔细打量。

小白狗已经成年,虽然是青年的样貌,却是有着不经事少年的懵懂,除了那双水漉漉的圆眼睛之外,清秀的样子和雪獒的凶猛长相一点也不沾边。

大剑客:我俗事已了,一身轻松,奇修的条件,也正是挚友需我杀的那个人。今后……你可愿意一直与我相伴?

小白狗:……

大剑客:不愿意就放你走。

小白狗:嗷嗷!

大剑客:说人话,不许狗叫。

小白狗:主、主人……

大剑客:……

小白狗:主人又不想要我了吗?

大剑客:……从明日起,随我习剑。

小白狗:汪?

大剑客目光一凛,小白狗的耳朵塌下来,可怜兮兮道:好……好的。

大剑客:也要学做人的道理。

小白狗:可……可我做狗挺好的……嗷!你不要这么凶,我学,我学就是了!

大剑客想说,此生此世相伴相随,再不分离,可是看着小白狗傻兮兮不知世事的样子,明显心智还是几岁的孩童,只好叹息道:蠢狗。

小白狗以为主人在叫自己的名字,兴高采烈回应:嗷!

 

晚上小白狗往床上蹭。

大剑客一脚把狗踹出门,道:洗好爪子再回来!

小白狗被踹得疼,化成人形趴在地上不肯起来,装弱小,装可怜,偷偷看大剑客。

大剑客脸色很难看,端过来温水,抱着小白狗擦干净手脚,又洗了脸,把它丢进被子的动作也很轻,还搂着拍背,虽然很冷硬地让它快睡,但是没拒绝小白狗往怀里钻的行为。

 

小白狗心道:原来用人形撒娇效果好!

 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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