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甜衣短

道士叽X黑驴子精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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羡羡是头黑驴子精，每天不肯拉磨只想追着漂亮小母驴跑，晚上偷酒还啊喔啊喔啊喔啊喔啊喔的乱闹，主人不胜其烦，只好拉着小黑驴子上街市卖掉。

小黑驴子皮毛油光水滑，甩着尾巴兴高采烈低头啃小苹果，一抬头，牵缰绳的换了个人，是个神仙儿似的白衣裳道士，它吓得张开嘴，半个苹果都掉了。

白衣仙人道士把苹果捡起来，擦干净又递给它，道：“你可愿意跟我回去，勤学道法，修成人形？”

小黑驴羡：“啊喔啊喔啊喔啊喔啊喔（愿意啊愿意俺愿意啊）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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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僵尸闹事，一群学艺不精的道士要切驴子精的驴蹄子。

白衣道长一拂尘全甩开，轻飘飘道：“带路。”

老僵尸：“嗷嗷嗷嗷嗷嗷嗷嗷——！！”

 羡羡（声音更大）：“啊喔啊喔啊喔啊喔啊喔（你想死啊你想死早说啊）”，冲上去一蹶子撂倒。

白衣道长在后面补了一张符。

完满解决。

羡羡：“啊喔啊喔啊（蓝湛好厉害哒）。”

白衣道长：“过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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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驴子精喜欢啃小苹果，大的不行，半青半红，七岁小孩拳头大小的，挑得很。

白衣道长每天总能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完全符合它心意的来，早起能得一个，中午又能得一个，睡前夜宵还能得第三个。

可它再要第四个的时候，就不给了。

白衣道长道：“不可饭过三碗。”

羡羡：“啊哦啊哦啊哦（那是苹果不是饭）。”

白衣道长看道经的时候总是开着窗，黑驴子精不用拉磨，就溜溜达达站在窗边偷看，被发现了也不跑。

白衣道长也不赶它走，反而开始讲道，声音很沉，好听得要命。

可讲经到底枯燥，黑驴子精很快睡着了，口水垂到地上，黄昏时分才醒。

一睁眼，白衣道长近在咫尺。

羡羡：“啊哦啊哦啊哦（饿了饿了饿了）。”

白衣道长：“听讲睡觉，罚苹果十个。”

羡羡大声抗议，无果。

又过一天，黑驴子精一看道长摊开经卷，撒蹄子就跑，到山下偷了半坛子酒喝，糟蹋了半圃白菜，被菜农揪住缰绳送回道观。

白衣道长赔了钱，转身回去，黑驴子精垂头丧气地跟着，叼着白衣道长的衣襟不放。

白衣道长道：“知错么？”

羡羡：“啊哦啊哦啊哦（不敢了不敢了）。”

白衣道长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小褡裢，挂在黑驴子精脖子上，里面装着铜钱，道：“下次吃了喝了，记得付钱。”

第三天，黑驴子精乖乖趴在窗外，不跑了，听道长讲了一个时辰的道经，获道长摸头奖励一个。

羡羡：“啊哦啊哦啊哦（蓝湛蓝湛蓝湛）。”

白衣道长：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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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驴子精听白衣道人讲了十年道经，听得懂更多了，知道了什么是黑驴蹄子和驴肉火烧，也知道了为什么当年能一蹄子踹翻老僵尸了。

师兄们没事故意打趣，逗它：“去河间找小母驴玩呀，走啊走啊，那里花的白的随便挑。”

羡羡啊呜一声，反腿一蹶子，把师兄踹下了山。

师兄跌断了腿，找观主申辩，反而被罚抄经书。

师兄大哭道：“它才是一头驴子，忘机师叔的灵宠了不起吗？！”

观主含笑不语，道：“并非灵宠，它与忘机有缘。”

此言传开，黑驴子精在云深道观横着走，一个不高兴就嚎得鸡飞狗跳，师兄弟们躲着走，谁也不敢招惹。

黑驴子精知道白衣道人名字叫蓝湛，道号忘机，但凡白衣道人回来，必定跟在身后，寸步不离，前后打转。

羡羡：“啊唔啊唔啊唔（蓝湛蓝湛蓝湛）。” 

白衣道人：“来，吃瓜。” 

羡羡：“啊唔啊唔啊唔” 

白衣道人：“来，吃桃。” 

羡羡：“啊唔……” 

白衣道人：“来，吃枣。”

白衣道人要下山捉妖，黑驴子精叼着袖子死活不肯不放人。

白衣道人无法，道：“你想怎样？” 

黑驴子蹭啊蹭，拱啊拱，从白衣道人怀里咬出半截黄符纸。

白衣道人：“你想随我去？”

羡羡：“啊唔啊唔啊（当然必须去）。”

白衣道人：“不准。”

 羡羡：“啊唔啊唔啊（那你也别想去）。” 

白衣道人轻轻叹气，摸出一根水灵灵的红萝卜，往远处一抛。

黑驴子嗷一声撒蹄子追萝卜，欢欢喜喜叼住了，正要炫耀，一回头，白衣道人已经走得人影都没了。

甜甜的红萝卜顿时没了味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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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驴子恼死了，从白衣道人下山那日起，没日没夜地蹲守山门。

大和尚有事来访，不许进，留下十根萝卜。

香客来求平安符，不许进，留下半个西瓜。

小娘子来求姻缘签，黑驴子嗅了嗅，啊呜一声放了人。

师兄弟们笑得肚子疼，等下山的时候糟了报应，每人被盘剥了半串铜钱连带各类瓜果蔬菜。

黑驴子把收的过路费一股脑堆在睡觉的草棚里，谁碰它跟谁玩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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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主收了无数投诉，只好来寻黑驴子谈心。

观主道：“驴兄弟，忘机并不是不想带你去。”

羡羡鼻孔喷气，把屁股冲着观主，一声不吭。

观主又道：“你身上没有道行，他去得都是邪气之所，你跟去了终归危险，即便保住了蹄子，也难免有人偷偷割你的血用。”

羡羡转回来，啊呜啊呜叫得震天响。

观主摇摇头，道：“我向你保证，待你修行小成，就命他出山必定带你同行，这样总行了吧？”

羡羡：“啊呜啊呜（道怎么修？）”

观主笑眯眯拿出一套写满道经的辔头，道：“简单，推磨即可。”

羡羡：“啊呜？？？”

磨是特制的玉石磨，上头雕满了高深的道经，黑驴子绕一圈，约等于人诵一句经文。

黑驴子精着急求成，把玉石的磨推得飞快，几十圈下来眼睛绕成了蚊香圈，晕乎乎倒下去，四蹄朝天。

师兄弟们在磨坊外正笑作一团，吵得黑驴子耳朵嗡嗡叫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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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烦恼着，四下一片寂静，一个微凉的手掌伸过来，摸了摸黑驴子的脑袋。

黑驴子精睁开眼，一脑袋扎进白衣道人的怀里，死也不肯出来。过一会，又连拽带拖，把人往草棚里带。

白衣道人被闹得无奈，只得跟过去。

半棚子干瘪的白菜、萝卜，烂了的西瓜桃子。

黑驴子精叼出个干巴巴的苹果，放在白衣道人手心。

羡羡：“啊呜啊呜啊呜（分你的换你留下别走）。”

白衣道人露出一点微不可见的笑意，把苹果收了，摸出一粒黑黝黝的丹药，道：“来，吃药。”

黑驴子精吃他投喂吃惯了，想也不想，一口吞下去，温温热热的暖意在体内盘桓不散，四肢又酸又疼，开始变成奇怪的模样。

羡羡：“啊呜啊呜啊呜（这什么味道好怪）。”

白衣道人：“是化形丹。”

羡羡：“啊呜啊呜（不好吃）”

白衣道人：“吃下方能化人。”

羡羡：“啊呜啊呜啊呜（化人做什么）？”

黑驴子难受得满地打滚，白衣道人挨了几蹄子，又挨了几脚，也不嫌弃，摸了摸它的额头，道：“化了人，就能随我下山。你不喜欢，那便算了。”

羡羡口舌用着不习惯，啊呜啊呜哼唧几声，开始有点生涩，说了几个字，越来越流利，他道：“谁……谁说我不喜欢，你说好了带我下山的，不许反悔，不然就把苹果还我！”

 白衣道人用外袍裹了人，抱起来往屋里走，理直气壮道：“不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