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甜衣短

欢迎日旧文,带评日更好
微博同id,有问题先看主页置顶
忘羡不拆不逆,其他看tag,
不接受中国区域内的一切二传,评论催更、XX看不了,攻击性言辞一律拉黑,谢谢
不接推广

【双道长】远朝归(九)

(不开心,要抱抱。(´・ω・`)。——from星尘·肌肤饥渴症·晓)

(下更周三或周四。)

宋子琛道:“我也还未去过,只是……之前我曾说师门召唤,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,我需回师门一趟。你若是不急,待回过师门后,我再陪你同去,可好?”

晓星尘双目微瞪,面带讶色,道:“子琛的意思是,我可与你同去白雪观一游?”

宋子琛神色一缓,眼底隐隐有一丝笑意浮现,道:“某人说想与我一路相伴而行,怎么,此时却要反悔?”

晓星尘一时高兴,不由伸手拍了拍宋子琛背心,乐道:“绝不反悔!既然如此,我们速速回李家村,安置好老人家,才好上路呀!”

 话虽这么说,到底却也不十分着急,有宋子琛的镇符顶着,两人慢悠悠地在街市摊子上用了些点心,又多买了一些便于储存的干粮带在身上,这才前往李家村。

回到村子,已接近黄昏,两人不过离开了一日,村中景物照旧,但毕竟离了人气,空荡荡的民房和几处焦黑的残迹,远远望去,甚为萧瑟。

晓星尘、宋子琛二人沿路走来,途中偶尔交换寥寥数语,但气氛却不沉闷,反而轻松惬意,既不必揣度对方隐而未说的深意,也不需寒暄客套,更妙的是,晓星尘有时丢来一个眼神,宋子琛竟似乎能领会他的意思,而宋子琛若是有所回应,无论多么细微,定能收获一个了然的微笑。

宋子琛心中暗道,但愿这不是错觉,即便是错觉,将错就错也……未尝不可。

二人终于来至李成居住的小院,晓星尘便上前扣门,一边道:“爷爷,我们回来啦,开门喔。”

可他敲了半响也无人应答,晓星尘奇道:“咦,可是出门去了?”

宋子琛蹙眉道:“不对,镇符就在房中。”

晓星尘一听,顾不得许多,猛力一推,将门撞开,屋子原本门窗紧闭,密不透风,此时大门一开,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漂浮而出,晓星尘脸色一变,飞身冲进房去。

等宋子琛迈步走进卧室,晓星尘已站在床边。李成身着新衣,平躺在木床之上,双目紧闭,神色安然,若不是毫无呼吸起伏,看上去和熟睡并无分别。

晓星尘神色黯然,也不回头,低声道:“老人家……已经去了。”

宋子琛略作犹豫,将拂尘收回,伸手拍了拍晓星尘肩头,劝道:“老人家他……生时心愿已了,身后也有你我相送,也可算是善终。”

晓星尘点点头,却道:“子琛……那晚,我明明特意用的是只伤鬼物的招式,为何围攻的恶人却偏偏中招而死?即便我避而不想,却、却也终究是伤了数十条性命啊。”

宋子琛闻言,放在晓星尘肩上的手不由用力一握,将人扭转回身,和自己视线相对,才一字一句言道:“以命相搏,你反倒该庆幸那招数奏了效,否则就要多一个人躺在此处了!”

他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那晚围攻小村之人,除了扮作燃鬼之型,身上沾染的邪杀贪欲深重。对你、对老人家只有杀意,毫无悲悯,想来他们早已因为什么缘故半入了魔障。况且那天我也一同中了你的招式,毫发无损,所以你的所为,并无任何错处。”

晓星尘听了此言,沉吟片刻,终于展颜一笑,道:“是我着相了,幸而有你点醒。若此后我再蹈覆辙,也望‘子琛哥哥’仍能多加提点。“

宋子琛将手松开,咳了一声,他知晓星尘刻意玩笑,只是故作轻松,但这个心结只能慢慢化解,于是回道:“不要耽搁,还是先让老人家入土为安罢。”

+++++++

宋、晓二人雇请了隔壁的村人将李成安葬,待一切安置完毕,已是七日之后。

从此处出发,往东北方向直行,可通往白雪观。如要走陆路,应是走清河方向的官道,但实际赶路,一直往东行至港口,正好可搭乘顺风的海船,反而能比走陆路快些。

宋子琛向晓星尘一解释,晓星尘立刻叹道,若是能在船上过夜,岂不是可见识海上生明月之美景,即便气候不佳,能一观沧海,却也不枉此行,当即大力赞同。

于是二人定下行程,轻装简行,向东而去,一边夜猎,一边赶路,行了数月,终于来至兰陵城附近。

而暑意渐消,晓星尘在路上贪玩赏景,因此二人进兰陵城时,已是夜幕时分。

========

城中四下寂静,行人不多。远远看去,有一路边小摊,守摊人本是没精打采地收拾小桌。又有二人,缓步而至,那守摊之人惊叫一声,向后一跳。

相向而行那二人也是一怔,一人摸着兵器做备战姿态,另一人却上去一脚,将摊子踹翻。

摊主又惊又怕,道:“又是你?!为什么?!”

踹摊那人露齿一笑,道:“不是告诉你了吗?不为什么。”

他抬脚又要踹去,宋子琛飞身而起,拂尘随之挥出,正中那人手背,那人手背登时现出了数道血红的痕迹。宋子琛将拂尘一收,侧身而立。踹摊那少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,又是一掌击出,宋子琛拂尘一挥,意欲斥开,那人却诡异莫测,掌势陡转,改为拍往心脏。

宋子琛微一皱眉,错身避过,却是堪堪被他擦中左臂。虽不伤及皮肉,但被陌生之人触碰,实在令宋子琛几欲作呕。那人见宋子琛脸色微变,又要追击,却被立在旁边的另一人切入战局,挡在了中间。

那人身量不高,头戴软纱罗乌帽,额上点赤,面容白皙精致,唇角带笑,圆领袍衫上绣着金星雪浪白牡丹,衣边袖口则绘着江山海纹图。

他欠身一礼,道:“看我薄面,宋子琛道长且住手。”

一旁的小摊主早已落荒而逃,宋子琛道:“敛芳尊?”

金光瑶道:“正是不才。”

宋子琛道:“敛芳尊为何要袒护这蛮横之辈?”

金光瑶苦笑,状似无奈道:“宋道长,这是我兰陵金氏一位客卿。”

宋子琛道:“既是客卿,为何要做这等不入流之事。”

金光瑶咳了一声,道:“宋道长,你有所不知,他……脾气古怪,年纪又小,烦请您不要跟他计较。”

晓星尘立在旁边已有一阵,此时插言道:“倒的确是年纪尚轻。”

他微微一笑,仿如霁月清风,金光瑶示礼道:“晓星尘道长。”

晓星尘回礼,莞尔道:“此前一别,不想敛芳尊还不曾忘却在下。”

金光瑶道:“晓星尘道长,霜华一动惊天下,我若是不记得,那才是奇怪吧。”

晓星尘微微一笑,似是很明白金光瑶说话总带三分奉承的秉性,道:“敛芳尊过誉。”

随即,他目光转向一旁那少年,道:“即便是年纪尚轻,这位公子,既位列金麟台客卿之座,还是须得克欲律己为好。毕竟兰陵金氏乃是名门世家,各方面当作出表率。”

他眼眸明亮,目光柔和,望向那少年时不带谴责之意,因此,虽是规劝之语,却并不惹人反感。金光瑶立即从容地就了这个台阶,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
可那少年却呵地笑了一声,露出一边尖尖的虎牙,神情十分不屑。晓星尘听他嗤笑,也不动怒,打量他一阵,沉吟道:“再来,我观这位少年,举手出招间颇为……”

宋子琛冷声接道:“狠毒。”

闻言,那少年哈哈笑道:“说我年纪尚轻,你又比我大几岁?说我出手狠毒,是谁先上来甩我一记拂尘?你二位教训起人来也太滑稽了。”

他说着举起被抽出血痕的手背晃了晃。分明是他掀摊作恶在先,这时却颠倒黑白,理直气壮,金光瑶一脸哭笑不得,对宋、晓二人道:“二位道长,这……”

晓星尘忍俊不禁,道:“当真是……”

那少年眯起眼睛,道:“当真是什么?你倒是说出来?”

金光瑶温言道:“成美,你且住口。”

听到那个称呼,少年登时脸色一黑。金光瑶又道:“二位道长,今日不好意思啦,看我薄面,莫要见怪。”

宋子琛摇了摇头,晓星尘拍拍他肩,道:“子琛,走吧。”

宋子琛看他一眼,微一颔首,二人齐齐向金光瑶道别,并肩离去。

========

两人道别了敛芳尊,沿着路寻摸住处,宋子琛神色不渝,道:“前面绕过路口,便是兰陵城最大的客栈,就住那里罢。”

晓星尘刚从袖中拿出一方湿手帕,想要递给宋子琛,此时一听,就又将手帕收了回去,道:“那倒好,终于可以安歇。”

宋子琛走了两步,道:“手帕给我。”

晓星尘扑地一笑,快走几步,赶在前方,亲手持着手帕,将宋子琛被碰到的地方细细擦净,又替他整了整衣袖,道:“左右不过片刻路程,怎么就忽然忍不了了呢。”

宋子琛蹙眉,道:“那人的行径,着实令我不齿。”

晓星尘将手帕折好,放回袖中,才道:“小孩子活泼顽劣些,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
宋子琛道:“你也不过大他两三岁。”

此时两人正好转过街角,小巷与主街完全是两个极端,一边灯火通明,一边夜色黯淡,一边人声鼎沸,一边静默寂寥,宋子琛先一步进了主街,晓星尘却未跟上,他隐在暗处,总是柔暖和煦的面庞,被主街上的灯火映上了点点暖意,可他所着的白衣,却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,染上一层清浅的寂寥。

晓星尘道:“若有的选,当一个顽童,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
可他刚刚说完这句话,就立即垂下视线,再抬头时,已经恢复如常,刻意爽朗地一笑,又道,

“可是这样,就无法遇到子琛啦。”

宋子琛并未错过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失落,不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,反身紧走几步,直至汇入人群之中,却没有松手。

宋子琛怒道:“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,但求仰无愧于天,俯不怍于地,其余之事,何必多虑,徒增烦扰?”

晓星尘失笑道:“是我失言。”

二人随即静默下来,来至客栈,宋子琛照旧要了两件挨着的客房。宋子琛沐浴更衣后,刚要安寝,却听有人在外轻轻扣了两声,不等房内有所回应,那人已经推门进来。

宋子琛头也不回,道:“星尘这么晚不睡,可是有事要谈?”

晓星尘将一小坛酒放在桌上,又摆出两个白玉小杯,道:“兰陵名酒,素有飞鸟闻香化凤,游鱼得味成龙的说法,子琛可有兴与我同饮几杯啊?”

那酒一经倒出,便有异香扑鼻而来,飘盈满室。宋子琛坐在对面,拿起玉杯,尝了一口,赞道:“好酒。”

晓星尘举杯,和宋子琛手中的玉杯轻轻碰了一碰,笑道:“既然酒不错,子琛就该多饮些。”

宋子琛却道:“总共就这一小坛,如何多饮?”

他说话间,晓星尘已将小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呛了一下,被辣得双目润红,只是他明明想咳,却又忍了回去,自脖颈升起一片薄红之色,眨眼之间,已晕上满脸,甚至连眼神都开始飘忽起来。

晓星尘道:“这……这酒怎么这么烈?”

宋子琛却道:“这应是新酿的米酒,入口虽辣,却没什么后劲。”

可晓星尘对这解释充耳不闻,他举着酒杯,晃悠悠地站起来,坐在宋子琛的身旁,又喝了一口,但是杯中的酒刚刚喝完,未添新酒,当然喝了个空。他疑惑地瞅了瞅杯底,抬头看见宋子琛,毫无缘由又呵呵地笑了起来。

一杯醉?宋子琛看着晓星尘陡变的行为,颇有些哭笑不得。主动邀人喝酒,自己却不胜酒力?宋子琛心道,只是与一个醉鬼自然没什么道理可讲,只好哄一哄罢了。

平时晓星尘待人温和,又处处顾忌宋子琛的感受,十分周到,现在醉了酒,动作都幼稚了几分,宋子琛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年长几岁的自觉。

晓星尘趴在桌上,用一根手指顶着玉杯在几面上滑行,道:“子琛,刚才在巷口,我很不好。”

宋子琛看他自个儿玩的开心,也不制止,自顾自又倒满了酒,回道:“怎么不好?”

晓星尘微微蹙眉,双眼莹润,枕着手背,小声道:“我自小……运气就很差,抽签时,最喜欢的玩具,最喜欢的点心,最喜欢的心法,总是别人的。只能靠自己努力争取,但普通程度的努力谁都做得到,我最想要的那个,人人也都想取,我只有……很努力、很努力……连子琛你,我也可以更加努力一点的,所以……所以、所以……”

他一边说,竟默默哭了起来,打湿了一小片袖口。

宋子琛叹了一口气,有些疼惜,道:“你不必特意迎合我。”

晓星尘小声地吸了吸鼻子,道:“并非特意,我只是很贪心……想要取之,不由自主就会多多给予。”

二人同行数月,宋子琛又是守诺之人,他每天坚持做一件亲近晓星尘的事,或是拍肩,或是揽背,或许宋子琛心中已将晓星尘与纤尘不染的形象划了等号,因而进展十分显著。于是这时,他毫无芥蒂地伸出手,在晓星尘后背轻抚,以示安慰。

宋子琛道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我既已将你当做好友,你有什么需求,我当尽力满足。”

晓星尘忽然转身抱住了宋子琛。

宋子琛此时仅仅着一件单衣,晓星尘将脸颊紧紧贴在宋子琛微凉的脖颈上,不仅贴,还挨着皮肉来回蹭动,一边磨蹭,晓星尘一边发出轻声叹息,听来甚为惬意。但他仍觉不够,双手从宋子琛领口探入,从肋下绕了一圈,又在他后心合拢。

宋子琛被晓星尘这动作惊的僵在原处,不知如何反应。若说晓星尘有什么特殊的意图,可他将宋子琛抱住之后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。

宋子琛感到晓星尘因醉酒而更为温热的身体在他怀中轻轻颤动,不仅肌肤相贴,更是挨着反复磨蹭,比起故意逾礼冒犯,却更像是初生小兽在至亲怀中磨蹭撒娇。他本应将晓星尘立刻推开,却在闻到那人身上的皂角气味时,缓缓地,将手又放了下来。


评论 ( 18 )
热度 ( 518 )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蓝甜衣短 | Powered by LOFTER